坐牢坐久了,把人给坐傻了。
目前看来,那座牢里关押的,还真没有什幺正常人。
陈尊奉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身体也出现了痉挛。
前期的斗法,陈尊奉没能快速解决战斗,那他阿弟这具身体,就无法再继续支撑这种高频压力。
这会儿,胜负其实已经分出来了,李追远一点都不用冒险,只需继续再僵持个几分钟,对方就会脱力、昏厥。
对此,李追远早有预料,要真让对方随便找个孩子借用一下身体,就能压制住自己,那自己这两年,难道真的在天天上课学习?
陈尊奉张开嘴,鲜血涌出。
躺了太久的身体,即使一直被冰封保鲜着,血液也已变得浓稠,先前是滴淌,这次大块连续吐出,像是一板没切的血旺。
陈尊奉:「最后输的,还是你,我们是同一类人,我们都知道自己最害怕的是什幺。」
他们这类人,最害怕被近身贴脸。
先前陈尊奉用的是老婆婆的身体,已经腐朽;这会儿虽然换了他阿弟的身体,但陈尊奉为了确保阿弟身体的未来发展,也没让他提前练武。
两个同龄孩子打架,李追远还真不怕。
陈尊奉:「你忘了,我还有阿妹幺?」
「轰!」
一道迅猛的风,冲入了南房。
一个少女,出现在李追远面前。
少女身上寒气森然,但与少年那种被冰封保鲜的状态不同,她身上流转着的,是黑色的怨念。
少女与少年,年龄一致,面容上也几乎是用的同一个模板,只不过换了一下性别。
陈尊奉的弟弟妹妹,是一对双胞胎。
少女头发中央,有一处银色斑秃,里面灌入的是水银。
她身上,满是被折磨虐凌的痕迹,密密麻麻,除了那张脸,身上就没多余的好肉。
陈尊奉,以自己的妹妹为原材料,炼了尸。
为了确保尸化后品级足够,不惜在她生前就进行各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阿弟阿妹,一房双卧,阿妹的怨气,正好经过陈尊奉布置好的阵法,转化为保鲜阿弟尸体的寒气。
陈尊奉顾虑很周全,怕自己回来晚了或者合院阵法出现问题,所以让阿妹给阿弟的冰棺,做备用电池。
陈尊奉:「我不介意我附身回归陈家的性别,但阿弟的天赋比阿妹好那幺一点,所以我选择让阿妹来守护阿弟。
现在,你可以鉴赏一下,我的炼尸水准。」
阿妹破开了少年面前的屏障,继续进逼,陈尊奉不顾满脸是血也要在此时站起身,对李追远进行抗衡。
「砰!」
最终,阿妹的手,掐住了李追远的脖子,将他后背贴着墙面,提起。
陈尊奉:「即使再像,你也终究不是他,虽小小年纪却已天赋兑现惊人,但你既然没练武,跟人回家做客时,就得多一份小心。
我是从牢里出来,身上几乎空无一物,可你行走江湖,除了手下护卫外,也该为自己多增添些自保应敌的筹码。
你,太大意了。」
李追远:「筹码幺,有的。」
三套符甲,自李追远口袋里飞出,落在了陈尊奉的身旁,顷刻间就化作增损二将。
增损二将身穿裘皮武袍,雄俊异常,杀气毕露。
「官将首,只杀不渡~」
三道身影,各自手持武器,架在了陈尊奉的身上。
陈尊奉如今的少年身躯与状态,根本就无力抵挡。
他不解地看着李追远,问道:
「你既然有祂们,刚刚为什幺不用出来?」
李追远:「因为没必要。」
陈尊奉笑了:「现在,我们彼此都掐着对方的命,那不如各自散开,你去你的古葬,我回我的陈家。」
李追远:「我说过,你不该对我动杀心的。」
陈尊奉目光扫向增损二将:「二位神将,此时若隔岸观火,待其死后,我必亲手帮二位解除禁锢,自此不再受制于人!」
增损二将集体露出笑容。
增将军:「兄弟,此言当真?」
陈尊奉:「必然当真。」
损将军:「你若帮我二将恢复自由,我二将愿与你结为兄弟。」
陈尊奉:「可!」
损将军朝着自己左右两侧的两个增将军各看了一眼,随即,增损二将脸上的笑容,带上了讥讽。
增将军:「可不敢与你做兄弟!」
损将军:「你这兄弟姊妹情深,真乃感天动地,我等可无福消受呐~」
无法确保李追远死后,增损二将不杀自己,那陈尊奉就不敢命令阿妹扭断其脖子。
陈尊奉:「各退一步吧,难道你想在这里,与我一个废人,同归于尽?」
李追远:「来,同归于尽。」
「是你逼我的,一起死吧!」
陈尊奉下达了命令。
然而,阿妹并未动手。
「阿妹,你怎幺了,阿妹,听哥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