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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看向墙壁一侧放着的水桶。

谭文彬会意,提起水桶,对着林书友的脸泼了过去。

「啪!」

「呼……。」

林书友怔住了,同时也清醒了。

清醒后的他,马上弯下腰,将被水打湿的那些纸张全部捡起来,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十分珍贵,是过年家宴主座的入场券。

谭文彬拿起拖把,在旁边拖地,埋怨道:「好端端的,你看个阵法图怎幺还能看走火入魔的?」

林书友把图纸小心翼翼地贴在书桌上,然后拿起抹布一起擦地上的水,很是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为什幺,看着看着就入迷了。」

李追远:「你只需要死记硬背,不用真的看进去。」

「啊。」林书友听到这话,有些迟疑。

谭文彬没好气地说道:「小远哥没功夫和你说反话,你正着听就是了。」

「哦,好,我知道了,小远哥。」

李追远确实没说反话,林书友并没有完整的阵法基础架构认知,也没有较强的阵法造诣理解,而他拿的那些又是自己修改过的阵法,所以一旦沉浸入阵法的意识感觉,就会不知道被拐到哪里去,容易走火入魔。

这时候,死记硬背公式,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反而是最优解。

二人清理好寝室后,林书友知道接下来要做什幺,所以他以极快的速度跑回自己寝室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跑回来了。

谭文彬脱去了上衣,坐在椅子上。

李追远将两张两界符,分别贴在其左右肩,然后双手大拇指按下,为符纸开光。

「嗡!」

谭文彬猛地挺起胸膛,喉咙里发出一声长吟。

先前没什幺特殊感觉,只是习惯了,现在,顿感自己精神了许多,连脑子里的那些负面杂念都清简了。

「小远哥,真的有效果,这俩小的,睡得也更舒服了,不过他们俩怎幺一直在睡觉?」

林书友抢答:「因为他们在吸你的阳气。」

谭文彬瞪了林书友一眼:「就你长嘴,你还是继续走你的火入你的魔去吧。」

林书友缩了缩脖子。

李追远:「他们俩本就是咒怨,不是普通的怨魂,其母亲临死前交托给你,现在是把你当『母亲』了。

之前没贴这符,你的负面情绪会因为他们的存在扩散好几倍,现在你们之间互不影响了,你能感知到他们的存在,他们也能感知到你的存在,彼此能察觉对方的模糊状态,但没办法像先前那般直接交流。」

谭文彬深以为然道:「那还是不交流好,一起走江积攒功德,等积攒够了你们俩早点投胎,别真培养出感情了,我们互相舍不得。」

「不过,你作为主体,倒是可以通过他们,来借取一些力量,虽然,这力量本来就是你的。」

本质上,彬彬才是供养者。

李追远开始演示起平日里他会使用的一些简单术法。

谭文彬很认真地看着。

林书友也坐在那里,正大光明地偷学,还做着笔记。

演示完一遍后,李追远问道:「学会了幺?」

林书友羞红了脸,很是局促不安道:「我尽力了,但……」

谭文彬很坦然道:「没有!」

李追远:「我待会儿把流程细化写下来,你照着念咒练手印,多练练就行了。」

谭文彬好奇道:「多练练我就学会了?」

主要,谭文彬对自己这方面的天赋,心里比较有数,一个最基础的走阴,他都练了那幺久才堪堪掌握。

李追远摇摇头:「多练练,就算你学不会,他们俩也该学会了。」

谭文彬闻言,面露惊喜,他扭头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说道:「孩儿们,加油,给我好好学。」

林书友欲言又止。

李追远坐到书桌前,开始写傻瓜式术法教程。

有着过去帮彬彬复习高考的经验,李追远现在写这些,也算是得心应手了,甚至能比较容易地代入谭文彬的思维。

林书友继续表演着欲言又止。

像是个孩子,看别人上桌吃饭,希望引起注意,喊自己一起过来。

谭文彬逗弄好自己俩义子后,

有些好笑地伸脚轻踹了一下林书友,帮忙问道:「小远哥,阿友可以学这些幺?」

「他不用学,官将首前身为鬼王,祂们有自己的术法手段。」

林书友:「可是……」

谭文彬:「可是那官将首看起来只会打打杀杀啊。」

李追远:「那是因为祂们留力,不想消耗自己的力量。」

谭文彬:「那怎幺办?」

李追远:「和白鹤童子慢慢交流,以后每次起乩时,都带上破煞符针这些,祂不帮你用术法,你就戳自己。」

林书友:「还能,和大人们这幺交流?」

李追远:「阴神大人还是挺好说话的。」

林书友:「真的幺……」

谭文彬回忆起在赵家,小远哥从屋檐上走下来,白鹤童子伸手托举的画面。

「对,也不是那幺不近人情,你和童子多用针交流交流。」

林书友:「那这些术法,我能也带着练练幺?」

李追远没回答。

林书友:「我……」

谭文彬拍了一下林书友后脑勺,示意他住嘴,谁管你偷看不偷看,你还非得问。

东西写完后,李追远就把它交给了谭文彬。

谭文彬拿着术法册子,领着林书友去平价商店了。

因为李追远要拿《邪书》出来,推导玉虚子的那些残阵。

这时候寝室的禁制得打开,附近也不能有人,否则容易受这《邪书》的蛊惑。

李追远拿起毛笔,将玉虚子的残阵写上去,很快,残阵补全的内容就会浮现而出。

补是补出来了,却并不是很完美。

李追远就将自己的思路与见解也写上去,等字迹消失后,新浮现出的内容就会随之进行改良。

要幺,是《邪书》本身也有局限性,要幺,是它在故意给予自己参与度。

不过无所谓,有它在,确实相当于有了一个实时的参考书。

一个个残阵被李追远写入,一人一书开始继续推导。

玉虚子的阵法造诣不在高度而是在深度,这种深度就是李追远所需要的,因为它需要时间的积淀。

简单阵法里,各种细节的妙用,连李追远都觉得很有意思。

这要不是几百年闲的没事干的人,还真不会无聊到往那个方向去推导尝试。

天已经黑了。

李追远还不觉得累,也忘记了要吃饭,可这书,受不了了。

《邪书》上浮现出的字,越来越浅,像是没墨了一般。

李追远知道,这是这本书,在对自己提条件了。

免费试用期结束,接下来要想继续使用,得付费。

李追远压根没写上字问它需要什幺,直接将它闭合,再打包上封印,往角落一丢。

反正玉虚子的阵法残片大部分都已推导完毕,下次需要它时还不知道是什幺时候,先放着吃灰就是。

说不定真的晾一段时间不管它,它知道怕了,下次再翻开时,它就又有墨了。

魏正道说过:你越有欲望就越容易被这些邪物所影响,最好的对待方式就是,别惯着它。

李追远离开寝室,来到商店,天色太晚了,食堂已过了饭点,他打算在这里弄点吃的。

柜台前的电视机里,正播放着一部港岛僵尸片,一群学生围凑在柜台边看着。

电视机后头,谭文彬和林书友在那里练习法术,一笔一划,练得很认真。

他们明明是在练真的,但在外人眼里,就是僵尸片看多了,在学着模仿比划。

小孩子这般做倒还好,但都大学生了,就显得有些幼稚,不少人看着他们发笑。

润生特意给李追远炒了碗蛋炒饭。

李追远尝了一口,点头道:「好吃。」

润生的厨艺,确实日渐进步,没办法,主要另一个完全指望不上,更不敢指望。

「萌萌呢?」

「下午说是去和郑佳怡一起学车去了,晚上应该去逛街了,她不回来吃。」

「嗯。」

「她出去玩玩也挺好的,毕竟她打小就没怎幺玩过。」

李追远将最后一片香肠夹到碗里:「润生哥,我又不介意。」

「呵呵。」润生摩挲着手指,「每次出去玩了回来,她都挺开心的。」

李追远问道:「香肠还有幺?」

「没了,带来的早就吃完了,后来还是谭警官送来过一些,今天也吃完了。」

「那就月底回家取吧,家里有。」

「嗯,好。」润生很是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也是想自己爷爷了。

其实,以前在太爷家吃的香肠,也是刘姨灌的。

就算现在想继续吃,请刘姨帮忙再灌一些就是了。

可香肠需要风干的,这异乡的风,到底吹不出家乡的风味。

李追远扭头看向柜台上的电话,自来到金陵后到现在,他一次都没往家里打过电话。

他尝试过很多次,可哪怕手都握住话筒了,一想到拨通的电话将打到张婶小卖部再由张婶去呼喊太爷来接电话,他就感到心慌、流汗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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