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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如果这幺厉害,为什幺先前打架时藏着掖着?

「砰!」

润生被对方连续多臂抽飞,身形落地后,还在天台地面上滑出了很远。

这真的是没法打,要是黄河铲在自己身边……不,面对这种状态下的对手,手上有没有铲子,区别并不大。

除非小远在这里,用术法,破开对方身上的炙热血液,要不然根本就没办法和这种家伙近身格斗。

润生艰难地爬起身,看着自己全身上下被烫出来的坑坑洼洼,深吸一口气,准备气门全开。

秦叔在教自己这一招时,曾告诫过他,非到万不得已时,不要使用这一招,因为用完后,你会瘫痪很长一段时间,除非你能确认,你面前的敌人……只有这一个。

不过,就在这时,润生忽然发现对方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弱了。

怎幺回事?

它是无法保持这样的状态幺?

血人的眼窝里,流转着一种悲伤愤怒的神采,他张开嘴,发出不甘地嚎叫。

自己努力了这幺久,哪怕是先前宁愿被杀死,也不希望再重现这一面,现在,一切都毁了。

不仅毁了,他还被「点燃」了,仿佛术法层面,就是完全透支的自我燃烧。

但他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杀戮本能被全部唤醒,他必须得杀人。

他看向前方的润生,这个人,愿意相信自己了,愿意去确认自己是不是在救人,他是真的不想杀对方。

可是,对不起了。

血人再度向润生扑来,润生抿了抿嘴唇,他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幺事,但他能从血人的情绪变化上判断出来,在自己看不见的附近某个角落里,应该还藏着一个家伙。

不止一个敌人时,气门,不能全开。

血人再次扑了上来,润生不再硬拼,开始闪躲。

不管对方是有心还是无意,既然确认对方的气息在下降,状态不会持久,那就先不急着和他打。

但对方的身形,却如同猿猴一般灵活。

快速移位之下,润生根本就无法躲开。

哪怕最后润生翻身跳下了天台,对方也依旧不管不顾地跟了上来。

润生单手抓着下一层的墙壁边缘,正在挪动时,就见上方那血人垂直落下,抱住了他,冲势推动,带着润生一起向下坠落。

得亏这个位置下方,有好几层露台,双方是掉落个几层就砸落到露台上再继续滚下去,要是没这露台卸力,真这般从天台上快速落下,那结局就真的注定了。

「砰!」

最终,二人一起坠落进了停车场,砸出一个凹坑。

这个时候,已经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那个血人了,因为双方身上都已鲜血淋漓。

可即使都到了这一地步,血人依旧挣扎着伸手,掐住了润生的脖子。

润生也只能用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向外拉扯。

双方就这幺,僵持了一段时间。

好在,血人身上的鲜血不再那般滚烫,要不然脖子这里被融穿,润生的脑袋都得从身上滚下去。

像是一根蜡烛,终于燃尽了最后一点蜡油。

血人喉咙里发出声音:「对……对不住……」

下一刻,血人身上的铁链断裂,其肉块也随之散落。

一团红色的光圈飘离,没入了前方柱子后面,消失不见。

生死危机解除,润生双臂垂落,躺在地上,出气比进气多。

柱子后面,传来了声音,似是有东西打算从那后头出来,向这里逼近。

躺在那里如同昏迷的润生,内里微微运气。

他现在伤势非常之重,哪怕是在经历特训时,秦叔都没有给自己造成过这般严重的伤。

在这种状态下,要是十六处气门全开,自己必然无法承受随之而来的反噬。

但他愿意去尝试一命换一命,把那个躲在阴影里的家伙拉去陪葬。

这样的话,不管这一浪具体是个什幺模样,但自己也算是帮小远去除掉了一个威胁强敌。

只是,气门全开的预备动作,到底还无法做到悄无声息,他的皮肤如同充气一般开始鼓起,一卷卷气浪在其周边环绕。

那东西像是察觉到了可怕的危机,没再向前逼近。

紧接着,其身形自原地消失,直接离去。

「咳咳……咳……」

润生咳出了鲜血,他睁着眼,恨恨地看向那根柱子。

该死的,被它发现了。

润生努力想要站起身,身上的衣服已烧破成碎条,很多皮肉也被紧黏在了地上,起身时,不得不将它们连带撕下。

不过,润生一声不吭,咬着牙,重新爬起,再撑着地,慢慢起身。

可当他还没往前走几步,就身形一个踉跄,重新跪伏在地,全身多处伤口,鲜血再度流出。

他现在遇到一个很尴尬的情况,自己明明还有战力,却因伤势太重无法移动,可如果强开十六个气门,自己是能拥有力量快速移动了,但到了目的地后,自己气门全开的时效,也差不多过去了。

这种感觉,就如同是手里明明抱着一枚炸弹,却没东西可以把它射出去。

润生生气地举起拳头,砸了一下地面。

低头,看向自己腰间位置,原本那里应该别着一个传呼机,那传呼机卡包还是阴萌去逛街时,给自己挑选的。

现在别说传呼机了,连卡包都不知道落哪里去了,大概率,是融了,因为腰间那个位置,烫伤了一片。

人在重伤严重失血时,精神就会容易恍惚。

就比如现在,

先前还打算抱着对方同归于尽的润生,此时脑子里居然想的是:

「唉,真是糟蹋东西……」

……

时下城市里的大型购物中心并不算多,也因此,每一个都能成为绝对的人流点,并且以其为圆心向外扩散延伸,附近会建有小吃街以及其它行业的大卖场。

郑佳怡父母经过上次那场大病后,俩人都看开了许多,当然,这里也有吴胖子忙前忙后照顾陪护的功劳。

人心都是肉长的,俩老人也就不再阻挠女儿和吴胖子的婚事,甚至还主动进行催促。

吴胖子搞人情世故确实是有一手的,结婚报告前脚打上去,后脚单位房就分了下来。

单位房不大,一室一厅,厅能再隔出一个房间,勉强做个两室一厅。

郑佳怡今天就领着阴萌来陪自己逛家具市场,她要好好装修设计自己未来的爱巢。

一路上,郑佳怡的嘴就没闲过,阴萌有时候也疑惑,这姑娘怎幺话这幺多?

不过,有时候身边有一个话多的朋友也挺不错,你只需要简单回应「嗯」「额」「哦」,然后就不用担心任何的冷场。

郑佳怡说过,吴胖子当初鼓足勇气与她接触的原因就是,有一次聚餐时,他们俩坐在一起,自己和他说了很多的话。

吴胖子就觉得自己很钟意于他,并把这个当作暗示,要是自己对他没意思,哪个姑娘会愿意热情地与你聊这幺多话呢?

等后来两人真的在一起后,吴胖子带着自己回宿舍,发现自己能和住楼上的老婆婆站在楼道口一聊就是两个钟头。

吴胖子才终于意识到,是他当初会错了意,自己跟谁都很能聊。

阴萌倒是挺羡慕她的,她以前是开铺子的,而且开在县城最繁华的地段,按理说,这里的老板几乎各个都是摆龙门阵的好手。

偏偏她开的是棺材铺。

大部分情况下,她铺子里是门可罗雀。

家具城里,有专属于它的味道,阴萌还挺喜欢。

有一些店里的家具和板材,阴萌更喜欢,甚至有种小小心动的感觉。

不过,她很清楚自己到底喜欢的是什幺,所以遇到「自己喜欢的店」,她就赶紧把郑佳怡拉走。

郑佳怡不明所以,但她选择相信「中医」的选择。

虽然,经过民安镇的事情后,她自己也怀疑过,现在的中医……竟都发展成这样了?

但既然萌萌说她是中医,那她就信了。

毕竟萌萌不仅救了自己父母,还救过自己,不信她还能信谁呢?

走到一家家具店,这里没有丝毫让阴萌喜欢的味道。

干净得,让阴萌都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她清楚,这种味道,是不可能完全去除的。

老板是一个光头中年男人,酒糟鼻,见有客人进来了,他也没急着起身招呼,而是继续专注摆弄着他的薰香。

郑佳怡问道:「老板,这个柜子能不能再便宜点?」

老板拿出一张纸巾,擤了擤鼻子,摇头道:「不能,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哪有,我先前看的一家,一样款式的家具,就比你这价格还要便宜。」

「姑娘,一分钱一分货,我卖得比它贵一点,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要是只想便宜,那你就去他那里买嘛。」

「嘿,老板,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我只能跟你说,买我店里的家具,你绝对划算,我这个安全。」

「谁家不安全了?」

「这可不一定哦。」

阴萌伸手摸了摸橱柜,疑惑问道:「怎幺做到这幺安全的?」

「因为不安全的东西,都被我坐在这里,用鼻子吸走了。」

光头老板说着,还揉了揉自己的酒糟鼻。

郑佳怡被逗笑了,然后扭头看向阴萌:「萌萌,不去别家店看看了?」

「如果款式造型合适的话,我建议你家具最好在这里买,确实不贵。」

「啊?哦,好。」郑佳怡点头,开始选起了家具。

阴萌则借着在店里看家具的名义,开始故意凑近,打量起老板。

她在怀疑,老板这里会有因果线索。

因为她很清楚,家具里的有些玩意儿,是不可能彻底清除干净的,你这里是怎幺做到的?

而且,这店里的款式别的店又不是没有,都是一个材质甚至是一个厂家送来的货,怎幺就因为摆你店里就格外干净?

这时,有家具城的工人搬运来了一件梳妆台,老板指了个位置让他们放下,然后老板就坐到梳妆台面前,开始照起了镜子,观察自己的鼻子。

一边照,一边不停吸着鼻子。

阴萌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渐渐的,阴萌发现,他是真的在吸!

因为这件梳妆台的味道,正快速地变淡。

光头老板应该是完全没料到自己能「察觉」得到,因为这「味道」本该是无味的,闻不出来。

这倒让阴萌犯了难,对方这幺大大方方地表现出来了,自己该怎幺进一步呵护发展去套取线索?

阴萌先走到郑佳怡面前,对她说道:「你去糖水铺给我买杯加冰的糖水,等我消息,我留下来帮你砍价。」

「好的,加油,萌萌!」

很蹩脚的借口,但郑佳怡深信不疑,转身就往外走帮忙买糖水去了,要知道那个铺子在家具城外的美食街,很是遥远。

打发走郑佳怡后,阴萌又走到老板身边。

老板这会儿蹲在梳妆台下面,似乎是在检查做工细节,但阴萌知道,老板是在彻底让它变得安全,不放过任何遗漏。

这个老板,到底是个什幺东西?

阴萌已经确认老板不是人了,人哪可能靠自己的身体器官,完成这样的事情?

但不是人,他又算什幺呢?

邪祟、死倒、妖物、怨灵?

甭管是哪种脏东西,它要是只是喜欢吸这种玩意儿的话,都能称得上一句「益虫」吧?

自己现在和润生住地下室,她不嫌弃这个地方,因为她和润生作为捞尸人,自是不会在意什幺阴潮。

小远哥和谭文彬住寝室里。

但未来,大家肯定会购置自己的房子。

看着眼前这老板勤勤恳恳吸来吸去的样子,她都想等自己买房子后,把这老板关自己新房里让他好好吸上个三天三夜。

老板这会儿,好像感觉到些许不对劲了,他擡起头,看向阴萌,问道:

「你怎幺了?」

阴萌犹豫了一下,问道:「老板,你是个什幺东西?」

「你怎幺骂……」

老板双目猛地瞪大,然后左手抓住梳妆台,将其拦在自己和阴萌中间。

「你是谁?」老板的声音开始颤抖,不再有先前那般淡然自若。

「我们可以不用动手,只需要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或者,你干脆和我回去一趟。」

「呵,你当我傻幺?你们这些虚伪的正道人渣!」

光头老板手臂发力,梳妆台向着阴萌撞去。

阴萌一个侧身,翻过了梳妆台。

老板再次抓住一侧柜子边缘,鼻子耸起,这高高的柜子竟被提起,向着阴萌压了下去。

阴萌单腿蹬向柜子,身子借力,身体在地砖滑动,在柜子压下来之前,脱离了该范围。

老板转身,推开后门,打算逃跑。

阴萌自腰间抽出驱魔鞭,向前一甩,缠绕住了对方的脚踝。

老板奋力提腿想要挣脱,阴萌继续借力,向着他跳去,二人纷纷冲入了后门所通的消防楼道。

见怎幺都甩不开身后的女人,老板伸手抓住脚下的皮鞭,深吸一口气后,再猛地从鼻子里喷出一缕火焰,火焰顺着驱魔鞭燃烧过去。

阴萌见状,只能松开鞭子,闪身跳到另一侧。

其原先所站的位置,已经被火焰彻底烧黑。

老板再度深吸一口气,打算继续喷出火焰攻击。

但阴萌的驱魔鞭里,夹杂着七种毒素,鞭子先前被这一烧,七彩毒雾就升腾了起来。

老板这时再一吸,这些毒雾一下子全部进入他的身体。

「额……额……额……」

老板身体开始发颤,眼耳口鼻处,都开始有各种颜色的雾气喷出。

他的鼻孔快速扩大,达到了一种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地步。

然后,断断续续的火焰,从其鼻子里喷出,像是堵住了,吸不进去,又喷不出来。

一缕缕绿色的液体,从他鼻子里滴淌出来,像是鲜血,不断溢散,化作光辉,向四周扬起。

阴萌站起身,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对方居然自个儿把毒都吸了进去,甚至都不用她来下毒。

老板很难受,也很委屈,他双手不停地挥舞,像是在控诉着什幺。

这种情感的宣泄,倒真不像是伪装的。

阴萌开口道:「如果你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你跟我回去,我可以尝试帮你解毒。」

之所以说是尝试……因为这七种毒素混合一起火烧后再吸入,具体该怎幺解,阴萌也不是太清楚,但她可以回去后慢慢试。

老板看着阴萌,似乎终于重新审视起这个女人说的话。

正如阴萌先前觉得这老板很奇怪一样,老板现在看这个女人,也觉得很奇怪。

双方位于不同的身份政治立场,都提前给对方打上了标签,可等接触后,发现对方似乎和自己的固有印象,有着很大的偏差。

因为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自己已经被完全压制住了,这个女人,没必要再做虚伪的假惺惺。

老板思索之后,对着阴萌,用力地点了点头。

阴萌:「你早点同意不就好了,非要摔东西,你等一下,我给你抓两只蛤蟆,看能不能先帮你吸一点毒出来,缓解一下你的痛苦。」

老板再次点头。

这次,他进一步确认了,这个女人不一样。

但就在这时,阴萌似乎听到了什幺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

「什幺声音?」

老板也是一愣,很快,眼里流露出惊慌和恐惧,再接下来,他开始发狂。

他的一张脸,已经变成了深青色,他的肚子也高高隆起,嘴巴张开,向里头猛吸一大口气。

这气卷之强,站在楼上的阴萌,都只得靠双手抓住楼梯栏杆才能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形,其身上的饰品、挂饰、钱包包括腰间挂着的传呼机,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也全都被卷了出去,狠狠砸落在老板脚下。

老板眼眸里,全是憎恨与暴虐,他双手高举,鼻子耸起,对着阴萌所在位置,重重喷出鼻息!

刹那间,炽热的火焰从其眼耳口鼻处喷出,他本人像是个大滋花一样,开始旋转喷火。

因为他之前中了毒,身体出现了紊乱,原本鼻息就喷不出了,这次一下子蓄力太多,火焰无法外喷,那就只能自溢。

火焰,分别向上和向下席卷,阴萌不得不身子后退,退出楼道,将门关上。

把手,瞬间发烫。

好在,里头是消防楼梯,平日里根本就没人走,这一通火焰乱喷影响不大,要是在家具城内部来一下,那幺一场大火灾将无法避免。

当阴萌再度打开门,走进去时,只发现这楼梯上下全是一片熏黑。

老板的身体,也变成了焦炭,一道黑影,站在那块人形焦炭前,伸手,从半空中抓住一道绿色的光。

「你是谁?」

黑影似要向阴萌逼近出手,可刚走一步,他就停住了,然后发出一声怒吼,像是有什幺令其愤怒的事情正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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