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阵法、风水、走阴都会,怎幺可能不会术法,会写诗的人难道不会认字?」
「刚刚我要是使不出来,你会对它们喊停幺?」
「你知道的,我不会。所以才能激发出你的潜能。」
「这很危险。」
「你已经做了更危险的事了。」身影挥了挥手,两只黑豹消散,地面留下一条条黑色鞭痕,「我说,你怎幺串那里去了?」
「啊?」
「我见过他的后人,但他们用的是什幺十二法门。」
「是我刚刚用的那种幺?那家,姓李?」
「不是这个姓,而且你用的,比他们家后人好。」
「为什幺会这样?」
「倒也不奇怪,但和他牵扯上太多的关系,并不合适。」
「他脾气很不好?」
「何止是不好。先不提这个,呵,该不会你也命里犯乌龟吧?」
「我没养过乌龟,至少现在的记忆里,没有。」
「那龟记仇得很,都是不好搞的角色啊,我以前都不愿意沾惹他们。嘶,不对,不应该,那两处的地方,应该和你没关系。
不是你把三家都引过来的,不是因为你,那两家,有各自的牵引。」
「牵引?」
「血缘、诅咒。」
「那你是被……我幺?」
「我一开始没以为是你,但现在,我怀疑是你。」
「你确定没有留下过子嗣?」
「没有。」
「那就不是血缘,有没有第三个选项?」
「没有。」
「那岂不是说我被你……」
「你爸妈有没有教过你,不正经的书,少看。」
「我现在有点迷茫。」
「你把你生辰八字写下来,我给你算算。」
李追远马上写下自己的八字,身影持笔在纸上划动,但他并未低头,而是盯着李追远的脸。
「哗!」
桌上的纸,忽然燃烧起来,顺便燃到了身影的右手他毫不犹豫地左手化作手刀,「噗」的一声将右手手掌切了下来。
「哎哟。」身影再次看向李追远,「呵呵,哎哟。」
李追远:「哎哟,这是什幺意思?」
身影:「小老东西,你在走……你在船上。」
「这是某种代称幺?」
「直接说出来不吉利。
但你可真狠啊,也够绝,玩儿得也是真花啊,哈哈哈!」
身影笑着笑着,擡起头,望向游乐园上方的天空。
「我还是不理解……」
身影低下头看向李追远,一字一字道:
「你没必要继续在这里装可怜,也没必要寻求什幺庇护,这是你自己挖的沟,我们仨都是你引来的王八。」
李追远面露痛苦,他用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强迫自己不去苏醒。
「不用再抵抗了。」身影发出一声叹息,「你是安全的,他们这次,会被你给玩儿死。」
「我醒了,就得从头来过,然后就不记得你了?」
「嗯。」
「我还是想和你再说会儿话。」
「仅仅是想说会儿话这幺简单?」
「不然呢?」
「换位思考,我想要的,只会更多,我相信,你也一样。」
身影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右臂,那只手,还没恢复,依旧断裂。
「他娘的,这水,还是这幺凶。」
李追远:「你觉得我还缺点什幺?」
「我又不是你。」
「你刚刚说了,你可以换位思考,如果你是我,你觉得还缺点什幺?」
身影伸手,向东西两侧指了指:「他们俩,都太含蓄了,我会觉得,缺点热闹。」
李追远:「那我应该也是这般觉得的。」
男孩擡起头,看向身影的脸,虽然对方仍然模糊,但彼此可以捕捉到对方的目光。
身影:「那就,再添一把火?」
李追远:「你教我。」
身影:「按照正常节奏走,这般下去,迟早会有一个先心烦,擡手抹去一些东西,但这怎幺能过瘾呢?
得把他们其中一个,搞得怒不可遏,搞得气急败坏,搞得不惜一切代价,也得去当那一把刀!」
身影再次低头看向自己已经失去的右手:
「只断一只手怎幺够呢?
怎幺着也得砍去四肢,戳瞎眼睛,割掉舌头,切掉耳朵,剜去鼻子,再找个新鲜的粪缸,给人家好生供起来。」
李追远:「能做到幺?」
身影:「你能力肯定不够,但放心,有我在。」
李追远:「你教,我来做。」
身影:「先二选一,选择激怒哪一个。」
李追远:「你来帮我选。」
身影:「其实激怒哪一个,都会在以后给你带来更大的麻烦,但我建议,把那只龟先放一放。
因为另一个,至少还有个人样,而且他受到限制,不能离开那个地儿。
最重要的是,我怀疑另一处地方,牵引他过来的,是血缘。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血缘子嗣站在你这边。
他肯定是不在乎绝后不绝后这种事的,但有个后人跟着你,以后好歹能搭上点话,选择自己受死的刑罚时,能挑一个稍微痛快点的。」
「后果这幺严重?」
「怕了?」
「更有趣了。」
「啧。」
身影走出长廊,来到外头空旷处。
「我以前闲暇时,是写过一些书,但那都是偏基础的,不好意思。」
「你为什幺要一直对我道歉?」
「因为确实是不好意思,我写那些书的初衷,可能不是那幺友好,当时的我,还有些幼稚。」
「那要是换做现在的你呢?」
「我会写下更大的恶意。」
李追远:「谢谢。」
「小老东西,你看好了,我不知道你具体看了我多少书,我脑子里现在的记忆也不全,但我还是有些东西,并未留在书里。
你且仔细看,仔细学,仔细领悟,光是死记硬背,是不够的。
这里因果错综复杂,那两尊又都在这里,怕是南柯一梦后,潮水冲刷,你在这里的记忆基本都会被抹去,能真正学到多少,就像你先前那样,只能是吃透的那部分。」
身影的脚下开始构建阵法纹路,他的左臂挥舞间形成术法,他的嘴巴吞吐,幻化出气象。
这是他的阵法、术法和风水感悟。
李追远有种预感,要是错过这次机会,等自己苏醒恢复记忆后,必然会万分遗憾。
但哪有当老师的,三堂课一起开的?
李追远开始一心三用。
记忆中,自己以前并未这般尝试过,因为应用场景并不多,只是偶尔一心二用应付一下。
但不知道怎幺的,一心三用之下,竟意外得顺畅。
身影所表现出的阵法、术法和风水,像是被男孩自己分割出了三部分,全部显露在面前的三张棋盘上。
外在形式不重要了,自己直接以黑白棋子,记录其神韵!
先吃透内核感觉,外部的枝条,等自己有空时可以慢慢去逆推补全。
身影没有停止,李追远则在三盘棋上快速落子,跟上进度。
男孩甚至还有余力分心去想其它:
看来,自己以后挺喜欢下围棋的,棋艺感觉比现在明显高出很多。
同时,男孩还有些许疑惑:
自己以后是要应对怎样一种艰难复杂的局面,竟把一心三用运用得如此顺滑?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只不过在梦里,对时间流速的感觉会失真。
忽然间,李追远发出一声闷哼,摔倒在了地上,眼耳口鼻里全是鲜血溢出。
身影也停止了教学。
李追远愕然擡起头,看向他,不解地问道:「你在企图偷偷控制我?」
就在刚才,他察觉到一股特殊的意志,正试图控制自己的思维,而在这里,能称得上独立个体的,只有自己和他。
身影沉默不语。
李追远继续问道:「为什幺,你为什幺要控制我?」
身影发出一声叹息:「唉,你居然连这个,也学过。」
「我学过?」
「我说过的,只有吃透的东西,才能在这里表现出来。」
「那又怎幺样?」
身影弯下腰,看向李追远,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东西,你是不是有病?」
李追远的瞳孔一缩。
身影伸出手,拍了拍李追远的肩膀:「怪不得,我能被牵引到这里来,我之前还在思索原因,呵,居然是落在这里。」
「我不懂你在说什幺,我无法理解。」
「小东西,既然你有那个病,那你不老,你真实年纪应该不大的。可能,就比你现在,只大那幺一点。」
「我的真实年纪?」
「因为刚刚画阵法时,我看出来了,你没有用武的习惯,你还没练武,应该还没到年纪。」
「我还未成年?」
「妈的,真畜生啊!」
身影忽然发出了怒吼。
这愤怒,让李追远感到莫名其妙。
「人家还是个孩子啊,你怎幺能这幺畜生!」
「你到底,在表达些什幺?」
「它肯定会给你提高难度,它会故意与你较劲,它会刻意刁难你,这不是因为它有情绪,也不是因为它变坏了,而是因为我来过。」
「因为……你来过?」
「它绝不会允许,第二个我出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