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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时间无法溯回,我没得选。」

少年不可能回到过去,不去认识阴萌,不去答应阴萌爷爷的请求,不去研究恢复阴家十二法门。

至于梦鬼那一浪,他更是没得选,人家布局想提前扼杀自己,自己借用阴萌血脉关系将大帝引来,是为了破这场杀局。

赵毅:「我指的是,你后悔没对大帝多尊敬点幺?」

李追远:「就像大帝不在乎他的血脉活得不如一条狗,你以为大帝真会在意我是否尊敬他幺?」

赵毅:「这倒是。」

李追远:「当然,狗懒子除外,这确实过分了。」

赵毅:「...—」

李追远:「我与大帝之间存在着根本性矛盾,哪怕我一直恭敬侍奉,也无法改变这一格局。

当我越来越强大时,我身上的因果牵扯也就越来越多。

阴萌跟随着我,也是一路水涨船高,萌萌的天赋真的不算好,但她确实是被带起来了赵毅:「确实。」

失传的秘法被人复原掌握,不断使用;废弃的血脉重新激活,哪怕资质平庸却被功德不断灌输。

如果大帝死了,这些都不是问题,可问题是,大帝还活着。

活着,就得承受血脉与传承者给他不断带来的滚滚因果,且这因果有着明显的越滚越大趋势。

因此,这场会面,本就是无法避免的。

需要有一个处理,需要做一个结果,再多的狗懒子,也只是添头。

回到家门口时,赵毅问道:「什幺时候出发?」

李追远:「黄历上说,后天,适合远行。」

赵毅气道:「能不能不要这幺封建迷信?」

姓李的都开始看黄历了,说明他对这一浪也是没什幺把握,这让赵毅本就不安的内心,变得更加风雨飘摇。

李追远:「那你明天可以带着梁家姐妹先行。」

赵毅:「我选择尊重传统民俗文化。」

李追远:「早点休息。」

赵毅:「你也是。」

少年停下脚步,又转过身,看向赵毅:「很久,没有这种强烈的不安感了,还真是让人怀念。」

赵毅:「我以为你这种人,会很不喜欢这种失控感。」

「我原本也这幺觉得,可我后来发现,如果我真是这样的话,当初就不会去太爷家地下室翻书。」

李追远上楼休息去了。

林书友被挤出了棺材,睡到圆桌上去。

赵毅躺进棺材,舒舒服服地闭上眼。

没多久,他就后悔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响起,似是奏响了交响乐。

这帮牲口,像是比赛似的,仿佛谁晚睡着谁呼噜声小谁就吃了大亏!

他睡不着,脑海中回忆起姓李的上楼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李大爷家的地下室。

赵毅深吸一口气,双手不断交叉,一缕缕清风自一楼客厅里吹拂,形成了一道用以遮蔽感知的屏障。

随即,他小拇指轻轻勾起,角落里的一只纸人迈开步子,悄无声息地走向地下室,来到那座铁门前。

铁门上有锁,但锁是开着的,起一个固定的作用。

纸人擡起手臂,正要将锁拿开时,却又停住了动作。

躺在棺材里的赵毅,微微皱眉。

他想到了老田。

老田因李大爷的关系,治好了腿,接下来这段时间里,他都不敢将老田带走,怕遭受福运反噬。

更已知—姓李的其实和李大爷不是直系血亲,可姓李的现在却成了李大爷的曾孙子。

赵毅很害怕,害怕他打开这把锁,进入地下室翻阅那些东西后,他日后也会变成孙子纸人立刻走回原位,恢复正常。

棺材内,赵毅后知后觉,起拳头,心里怒骂道:

「姓李的,你他妈的这时候还想着坑老子!」

「啥,又要出门了?还是明天!」

吃早饭时,李三江从壮壮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很是震惊。

谭文彬笑道:「李大爷,我们这一行就是这样,我们都算是好的了,可以时不时地回来,其他人一年半载的没法回家才是常态。」

李三江愁眉苦脸道:「你们现在还在实习就这样了,那以后岂不是会越来越忙?」

谭文彬:「嗯。」

李三江看向阿璃,又看向老太太,道:「怎幺跟大禹治水似的,这以后要是结了婚可怎幺办哟。」

柳玉梅:「年轻人忙些,是好事,得多锻链。」

李三江就着咸菜喝了口粥,心道:成,你没意见就行。

今天天气很好,吃过早饭后,大家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

昨儿个隔间里的画像全都脱落,让李三江心里有些打鼓,昨晚睡觉时也不踏实,再加上早上得知孩子们又要出远门了,他就悄悄装了些香烛走出了门。

村道拐角处有一个小小的土地庙,没人专门来烧香,但逢年过节或者走白事经过时,

都得供一供,这种小公庙就是吃百家饭的。

以往每次李追远他们出远门时,李三江都会给这庙上香,土地庙土地庙,肯定是管路上的,就算一方土地管一方事,可大家到底是同行,也能互相打个招呼。

李三江弯下腰,给这都没小孩高的土地庙点上香,拜了拜,说道:

「份儿们又要出远门上路了,您给互相知会一声,保个平安。」

拜完,刚直起身子。

只听得「哗啦」一声,土地庙塌了。

李三江只得弯下腰,给它重新垒起,问题不大,跟搭鸡窝似的,很快就重新垒好,只是原本立在里头的泥塑土地公公,身子被刚刚落下的砖头砸碎了。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您也太客气了。」

念叻完后,李三江走向思源村的李家祖坟。

关键时刻,还是本能地觉得自家人靠谱。

李三江自个儿选的坟距离祖坟不远,就在路上,现在那块位置已经入住了俩人,是壮壮带回来的恩人。

实则是谭文彬的干爹和干兄第。

既然中途遇到了,李三江干脆也给他们摆上香,听壮壮说过,这俩之前帮过他,那就再帮一次呗。

香插上后,李三江开始念叻「份儿们又要出远门了,你们保佑一·—」

「咔嘧!」

话还没说完,这修得极为精美的两座坟,分别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三侯的手艺是真的差!」

三侯是村里的瓦匠,手艺不好也不赖,主要是便宜,这坟之前就是让三侯找人修的,已经裂过不止一次了。

虽然嘴里骂的是三侯,可李三江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没敢再往祖坟那里跑,他可不想把老祖宗们都集体整个笑口常开。

二楼露台,李追远和阿璃正坐在藤椅上下棋。

赵毅则坐在远处李三江的躺椅上,手里拿着个本子,不停写写画画。

刘姨如往常一样,靠着厨房门,一边嗑瓜子一边打量着上方的俩孩子。

今儿个多出了个新人物,刘姨也顺便瞅瞅他。

小姐和农家小子坐在一起,旁边是差点和小姐产生婚约关系的世家子弟。

家里的电视,刘姨没事儿时也会看看,上面放的,不尽是这些东西幺。

谭文彬在陪着老太太喝茶,说着去灭卢家的事,因不涉及走江,只是私人恩怨,所以不用含沙射影,谭文彬说得轻松,老太太听得也舒服。

讲完后,老太太说道:「这陈家,到底是上不得台面,都比不过你那准丈人家来得门当户对。」

谭文彬:「这叶门当户对?」

老太太:「门当户对指的不是财帛,是家风,是体面。」

客厅里,阴萌靠在棺材上,手里捧着阴家族谱,正在背诵。

润生坐在她对面,做着纸扎。

「阴安民生三子:阴如海、阴如望——」

润生不解道:「背这些做什幺?」

阴萌:「要去见祖宗们了,多少得记一下谁是谁。」

在阴家彻底没落之前,阴家人死后,都是被小鬼推进阴家陵寝的,阴萌现在是临时抱祖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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