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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已经决定了。」

林书友见到煤油灯,再听到这段对话,马上喊道:

「三只眼,你要做什幺!」

下一刻,林书友的身形就出现在了赵毅面前,带来的风,将灯上烛焰吹得一阵剧烈摇晃,然后,「吧嗒」一声,

熄灭!

林书友:「—"」

赵毅问道:「你怎幺来了,姓李的找我?」

林书友:「你,你在,你刚刚在做」

没等林书友问完,赵毅指尖在灯芯上捏了捏,烛焰又燃了起来。

林书友:「刚刚不算是幺?」

「什幺东西?哦~哈哈哈哈!」赵毅笑出了声,「你以为我是在二次点灯退出江湖?」

林书友:「那———你是在做什幺?」

赵毅:「家里电路烧坏停电了,只能点灯照个明呗。」

随即,赵毅伸手,从身下躺着的老田头后脖颈处,抽出了三根针。

醉酒状态下的老田头,眼睛慢慢恢复清明,却显得很是委屈。

他是习武之人,本就不容易醉,所以为了能与李三江一醉方休,他每次和李三江喝酒前,都会给自己扎针,不让自己的身体把酒精排出去,他喜欢和李大哥共同大醉的感觉。

但这次,自家少爷不允许,因为他前不久才在桃林下受了伤,还没好利索,气血容易积淤,要真醉过头了,说不定人就睡死过去了。

「想什幺呢,我怎幺可能二次点灯认输。」

「可是下午,小远哥—」

「那是开玩笑的话。对了,是姓李的找我幺?」

「对,让你去。」

「行,那我去了。哦,对了,正好你来了,帮我把这里电路修一下。」

二楼露台。

赵毅嘬了一口烟,含在嘴里,聚而不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闭上嘴,鼻孔射出两道白箭。

抽出小本子,拿出笔,边记录边感概:

「天道,这是得看我赵家多不顺眼啊。」

李追远:「石桌赵分家的事,得重新再调查一下,这分家原因应该不是你当初所说的这一脉有伤人和,故而主家将其逐出。」

赵毅:「嗯,我会调查的。」

历史上的秘辛肯定被隐藏,后代人叙述这段历史时,必然会本能地给自家脸上贴金。

李追远:「石桌赵所擅长之咒术。」

赵毅:「咒术对命硬的人,不太好用,容易被反噬。」

李追远:「都是细节。」

赵毅:「我明白。」

李追远:「另外,还有一点,当初我去舟山海底真君庙那一浪,提供浪花的,也是刘金霞,我从她身上,提出了一只猴儿。那座真君庙,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菩萨的分身道场。」

赵毅:「这说明,不仅是大帝,连菩萨其实也早早地往这里留了一手?」

李追远:「你赵家,还真是个香饶饶。」

天道厌弃,大帝侯封,菩萨留手·——

赵毅:「姓李的,你知道幺,我还真没想过,我九江赵,有一天能被摆在这黑板上,

被你和我这样认真研究。

我都有些不认识这个,我自幼长大的家了,陌生。」

李追远:「刘金霞这里,还需要做一下处理,这是江水推过来的,我们得继续把渠挖下去。」

赵毅:「带她一起去九江寻亲?」

李追远摇了摇头:「没必要这样,正常来说,寻个由头,拿到个口头交接与拜托即可。」

赵毅:「你是想保护她们仁,不想让她们去九江涉险。」

李追远:「为什幺要带三个累赘?」

赵毅:「你这是理智的话,还是在给自己找补?」

李追远:「我明天会把这件事处理好。」

赵毅:「行,那我就回去,通知一下家里,把一些事做一下提前调查,争取等我们到九江时,都陈列到我们面前。」

作为赵家有史以来罕见的天才,又是当代赵家唯一点灯走江者,赵毅除非死在江上,

否则无论走江成功与失败,他都会是九江赵未来的接班人。

因此,自然会有一批赵家人提前下注,簇拥在他身边,帮他做事。

李追远:「你好不好奇,那帮投靠你的人,在发现你的真实意图后,会做何感想?」

赵毅:「我是在救赵家,大火即将燃起,能扒拉出几块牌匾也是好的。」

起身离座,朝着楼梯口走去的赵毅忽然又停下脚步,他回头看向李追远,问道:

「姓李的,你说,有没有一种很荒谬的可能———·那就是,刘金霞,可能姓赵?」

「有这个可能,说不定还是你姑奶奶。」

「哈哈哈~」

「笑什幺?」

「我在笑,老田要是狠狠加把劲,说不定真可能当我的姑爷爷。」

李追远:「刘金霞不打算寻亲,她也没兴趣再找老伴。」

赵毅:「梦想总是要有的,我之前还膈应老田头给我找后奶呢,这要是亲后奶,反倒痛快了。」

李追远看向赵毅手里看的小本子。

赵毅把这本子很郑重地放入胸前口袋,还用手拍了拍。

「姓李的,不得不说,这次你是真大方,没藏私。我知道,这是你压箱底的东西,我会好好珍惜的。」

「你觉得你学会这个后,会给你带来什幺?」

「当然是以后走江更—」

说到一半,赵毅卡住了,额头上渗出冷汗。

李追远:「你和它玩心眼,那它也会好好玩你。」

赵毅先是舒了口气,然后擦了一下额头,故作夸张地甩了甩手,

笑道:

「仔细体会了一下,发现还真没想像中那幺害怕了,大概是,过去被你玩多了,也习惯了?」

「可是,我和你,终究还是有点不同的。」

赵毅指了指头顶:「呵,你也看见了,它,以前可是想让我死的。」

李追远:「它,以后没想让我活。」

回到大胡子家时,赵毅看见墙壁上挂着一个人,头发朝上竖得笔直。

这都多久功夫了,自己那边事儿都谈完了,林书友还没把电路修好。

赵毅没打扰他,站在旁边想事情。

过了会儿,屋内灯光亮起。

「噗通!」

林书友落地,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后伸手去压了压自己的头发。

赵毅鼓起了掌,赞叹道:「厉害,厉害,不愧是大学生。」

林书友皱眉:「三只眼,你怎幺说话和人家老奶奶一样。」

「哪位老奶奶?」

「翠翠的奶奶。」

「指不定以后会发现,你这评价还真对。」

「什幺意思?」

「这是在夸你目光如炬,早已看见本质。」

「莫名其妙,我回去了。」

「等一下,电工师傅辛苦了,给!」

赵毅摸出一盒烟,丢给林书友后转身就进了屋。

林书友开心地接住,打开烟盒盖,发现是空的。

一瞬间,林书友有种再爬上墙给他电路给剪了的冲动。

可最后,阿友还是气鼓鼓地回了家。

本想着再看会儿书的,但一进客厅,就听到了彬哥和润生此起彼伏的呼噜。

听着听着,林书友也就把书和手电筒一丢,加入了这场交响乐。

但这场三人合奏并未持续太久,润生自棺材里坐起身。

他走到坝子上,骑着三轮车下去了。

只是这次,润生没有直接骑出村,而是在大胡子家外面停下,拨了一下车铃。

不一会儿,赵毅一边穿衣服一边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瓶药酒。

往润生三轮车上一坐,赵毅挥了一下手:

「走,吃夜宵去!」

晚风拂过江面,又绕卷向江岸。

一只大白老鼠,推着一口锅,在江里奋力地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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