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追远点了点头。
赵毅:「行,作为来九江的第一场节目,保管让大家看得尽兴。」
与其他人打了招呼后,赵毅就离开了。
接下来,大家伙就住在这富丽堂皇的一线江景客栈里,就着纯净水,吃着压缩饼干。
李追远洗了个澡,躺在床上。
身前窗户全开着,晚风卷着湿润不断吹入,带来凉爽和粘腻。
即使车上时已经睡过了,但少年还是打算继续休息。
但在闭眼入睡前,李追远打了一记响指,破开了这一层每个房间之间的阵法隔音。
凌晨一点,谭文彬那里传来了大哥大声音。
不一会儿,他们就起了床。
李追远睁开眼,坐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门口。
谭文彬站在门口:「小远哥,赵毅来电话了,让我们去唱戏。」
众人下楼,推门而出时,看见外面停着一辆吉普,开车的是梁艳「小远哥。」
李追远对她点了点头,上了车。
行驶途中,梁艳做了一个简单介绍。
赵毅的那位堂弟,叫赵旭。
这段时间为了掩盖丑事,被赵毅的二伯安排住在了外宅。
原本赵毅是打算直冲外宅把人拿下的,但在发现自己赵家被这幺多双眼睛盯着后,他也就不得不改变方针,变得小心谨慎些。
毕竟,鄯都大帝和菩萨这两尊可怕存在只是已知的,你能确保就只有这两位幺?
大开大合的方式被暂时摒弃,得想办法把人给钓出来。
好在,狗改不了吃屎,今晚赵旭就被钓出来了。
林书友好奇地问道:「那个赵旭的癖好到底是什幺?」
梁艳看了一眼后视镜,回答道:「女人。」
林书友听到这个答案,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地坐了回去。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喜欢女人·现在都算特殊癖好了?
润生安静地坐着。
谭文彬猜到些什幺,就没问。
李追远开口道:「饵料是梁丽?」
梁艳:「是的。」
李追远:「赵旭,有那幺蠢幺?」
梁艳:「用我们头儿的说法是,只要咬钩了,接下来无非是多打几个结的事。」
李追远闭上眼。
谭文彬开口问道:「徐明和陈靖呢?」
梁艳:「按照少爷给的新配方,陈靖正在泡新药水,无法出关,徐明负责留在他身边照料。」
陈靖那小道士半妖半人,是赵毅着重留到用以去应对虞家的底牌。
因此,还在成长期的小道土,这会儿是不会被拿出来用的,还得继续小心保护。
车子开到半山腰停下,前面没路了。
梁艳:「接下来,要跑一段。」
润生弯下腰。
李追远爬了上去,一只手搂住润生的脖子,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摩,道:
「要下雨了。」
润生从背包里抽出一把罗生伞。
梁艳在前面领路,其余人跟在后面奔跑,
大家的速度都很快,没有单纯地绕山路,而是能爬就爬,能跳就跳。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轰隆隆」雷声大作,大雨随之倾盆。
润生将罗生伞撑开,一边奔跑一边旋转着伞面,将雨水挡开。
目的地,也终于到了。
赵毅很是贴心地提前准备好了观景台,在一处山坡上,布置了阵法。
走进阵法内将其开启,上方大树摇曳,将风雨阻绝。
斜前方,站着六个人。
四人站外围以做警戒,二人站内圈。
有一青年,面容还未完全褪去稚嫩,身形乍看与赵毅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那个赵旭。
赵旭蹲在一个坑前,面露期待,不住用舌头舔着嘴唇。
水珠在他脸上流淌,一时分不出到底是雨水还是哈喇子。
赵旭身侧站着的那人,戴着帽子,遮蔽住面庞,只能感觉出是个中年人。
「喷晴喷,真是迫不及待了,没想到在咱家地界附近,还有这幺一个遗漏的地方,早知道我还亲自去炮烙什幺啊。
山珍野味肯定比家里养殖的要香不知多少倍!」
坑内,躺着两口陈旧的棺材。
这是一座夫妻墓,墓的规格并不高,但穴位选得极好,可保尸身尽可能的不腐。
两口棺材间,还以红绳牵挂着三条同心锁,意味着是夫妻殉葬墓。
指的是其中一位走后,另一位跟随。
对赵旭而言,到底是谁跟随着殉情同葬,他无所谓,他只需要自己对女的施为时,死鬼丈夫能在旁边看着,这就足以大大激发出他的兴致。
林书友皱眉,有种心理反胃,合著,是这种喜欢方式?
谭文彬:「大家族的公子哥,口味都这幺拟人幺?」
林书友:「那三只眼—」
梁艳:「头儿很正常。」
林书友点点头:「对三只眼,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李追远:「外围那四个,是赵家的家丁?」
梁艳:「和老田头一个性质。」
李追远目光在那四个家丁脚下一一划过。
远处。
赵旭的手掌在棺材板上一拍。
「砰砰砰砰—」
一根根锈迹斑斑的棺材钉飞出。
「给爷起!」
赵旭掌心一翻,棺材盖翻滚而落。
里头躺着的女人,面容精致,粉色浓厚,身穿白色绫罗,死时很是年轻。
赵旭发出笑声:「哈哈哈,这次赚到了,赚到了啊。」
「少爷,给。」
旁边戴帽子的人递过来一根蜡烛,袖口一拂,蜡烛自燃,即使是在这雷雨中,也没有丝毫要熄灭的迹象。
赵旭接过蜡烛,将其置于棺材头部,而后掏出一黄一粉两张符纸。
先以黄色符纸镇尸额,再以粉色符纸覆之。
两张符纸迅速燃起,化作飞灰,没有向外消散,反而窜向女户的鼻孔。
在飞灰进入之前,女尸睁开了眼。
赵旭了一下,这流程不对!
「女尸」梁丽嘴角露出冷笑,身形腾空,双手持匕首,滑向赵旭的脖颈要留一张完整面皮,所以这块区域最适合切割。
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赵旭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事实上,赵旭的确是愣在那儿,只等匕首收割走自己的头颅。
可赵旭身旁的戴帽人却动了,一只手先是精准地抓住梁丽的一把匕首,而后向外侧一拨,强大的力道迫使梁丽以自己的匕首击打开另一把匕首。
杀招在瞬间被破除,且对方还显得游刃有余。
戴帽人向前迈出一步,周围的风雨随之一滞,而后以迅猛之势向梁丽挤压而去。
梁丽脚尖轻点,身形快速后退,成功避开,只是其原本所躺的那口棺材,被炸得粉碎刚一落地,周围四个家丁马上向梁丽攻来。
梁丽双手交叉,两把匕首释出,恰好头顶又出现一道闪电,将下方的两道寒芒盖住。
四个家丁还没跑到梁丽身前就集体停住,随后脖颈处鲜血进溅,身形旋转后倒地。
这本该是一场压倒性的刺杀,简单得如同小鸡啄米,可谁知对方身边,多出了一个变数。
鬼门关前刚走过一遭的赵旭马上绕到戴帽人身后,目露怨毒。
只有差点被杀死的愤怒,却没有被欺骗的感觉,显然,他早已知晓今晚的盛宴有问题戴帽人一边将赵旭护在身后一边开口道:
「姑娘好俊的身手,这身法,隐约有点熟悉,似是那隐居梁家—不知现在是否还姓梁了。」
梁丽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