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了好几遍口的林书友迷迷糊糊道:「彬哥,今天的牙膏味道好奇怪。」
谭文彬:「新品类的牙膏。」
吃过早饭后,林书友又给家里去了一通电话,这次他强烈要求,换他师父来接。
等听到师父的声音后,林书友心里最后一块石头落地,
挂断电话后,林书友叹了口气,对谭文彬道:「彬哥,已经有一座庙宇,因坚决不同意并庙,
昨晚被破庙了。」
谭文彬点了点头。
林书友:「接下来,应该会有更多庙宇遭受打击。」
谭文彬:「阿友,你说,这些庙既然不愿意服从他们,那是否愿意服从于我们?」
林书友:「如果我们亮出龙王门庭的身份—」
「咳咳!」谭文彬咳嗽了两声打断道,「你应该清楚,依咱小远哥的脾气,亮出龙王门庭身份,意味着什幺。」
林书友:「嗯——那他们肯定也不会服从于我们。」
谭文彬:「如果让你上门,去把那些不服从我们的庙宇给挑了,你会做幺?」
林书友沉默了。
谭文彬:「所以———"
林书友:「我会!」
谭文彬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林书友:「我觉得让阴神与战童平起平坐,共分功德,是一件正确的事。如果有庙宇不理解,
还想着遵照以前的那一套规矩那我也不想再去理解他们了。」
谭文彬:「但事实就是,很多品童,就比如最早时的你,就天然觉得,阴神大人应该高高在上林书友:「嗯,包括我爷爷和我师父他们——
谭文彬:「那伙人可没提这种改革理论,他们只是单纯地想要整合官将首。
所以,想要战童们开窗通风的最好方式就是,作势要把门给拆了。
再给那伙人点时间,让他们把刺头都拔掉,把脏活累活儿都干完。
咱们再以救世主的姿态降临,还带来更好的待遇改革。」
林书友:「嗯,我会和庙里,保持通讯的。」
谭文彬拍了拍阿友的肩膀:「你刚刚说「我会」时,让我有点惊讶,可我知道,这种事你主观上肯定不喜欢做,让别人代劳吧,别脏了自己的手。」
林书友:「谢谢你,彬哥。」
谭文彬:「你该谢的可不是我。」
这时,林书友手中的大哥大响起。
「喂。」
「阿友,是我。」
「三只眼。」
「刘金霞奶奶最近——.,你遇到事儿了?」
「没有。」
「那你应该『三只眼!』而不是『三只眼」。
「我没事。」
「那就是家里有事,你们团队有事反正有姓李的在,也用不着你跟着操心。」
「我们能处理。」
「姓李的要去你老家了?」
「我——
「什幺时候动身?」
二楼房间里。
李追远右手掌心摊开,血雾弥漫中,有一条蛟灵不断游动。
「刷!刷!刷!」
三具铺在地上的符甲,快速折叠,如扑克牌般倒飞入少年掌心。
符甲,制作完成。
旁边,阿璃也正忙着将新画好的这幅画,嵌入自己的画本框。
「小远哥。」
李追远走出房间。
谭文彬:「刚赵毅打电话来了,问候刘金霞的近况,从阿友那里听出了一些事,想要一起去福建,但被阿友劝阻了。」
李追远:「他应该正自己给自己点了天灯,不惜代价地给梁家姐妹疗伤弥补她们,现在状况很不好。
要不然,他不会问阿友那幺多,会自己偷偷来福建。」
谭文彬:「故意问这幺多,其实就是想阿友拒绝他。」
李追远:「真需要的话,阿友喊他,他肯定会来的。」
谭文彬:「这我相信。」
李追远:「你给他回个消息,就说这次用不着他,让他踏实一点。」
话音刚落,谭文彬手里的大哥大也响了。
谭文彬接了电话,赵毅的声音传出。
「喂,谭大伴,陛下在你身边幺?」
李追远转身回屋,陪阿璃去布置画本框谭文彬往外走了几步,对着大哥大回答道:
「陛下说,这次就不劳赵监军回京勤王了。」
又经过一个晚上,道场终于修建完毕。
虽然没按照最短工期来压榨,但效率依旧高得可怕。
李追远尝试将内置阵法一层一层开启,这块稻田慢慢被黑雾笼罩。
这,绝对是李追远自学习阵法以来,所布置的防御力最强的阵法。
原本放在小隔间里的牌位,被挪到了这里,
供桌不大,也没分层,上面摆放着一尊白鹤童子雕刻,后头则是增损二将。
当林书友的目光扫过增损二将时,强烈的兴奋自心底爆发,弄得林书友想忍都忍不住,张开嘴,直接笑出了声。
这种特殊对待,让白鹤童子很受用,曾经在老衙门里,童子干得最多拿得最少,其最渴望的,
其实就是匹配地位与资历的尊重。
现在,他感受到了。
当然,如果增损二将雕刻上的那一刀,再往下划拉一下,给他们俩直接去个势,就更完美了。
但考虑到这是「小主母」亲自雕刻的,童子只能在心底想想,可不敢真的作大死般地提出来。
除了这些情绪上的快乐外,白鹤童子也从供桌布置上,看出了少年的深意。
供桌上无台阶,说明少年并不打算将阴神牌位摆置于此,意味着少年并不打算从以后的官将首体系中分润功德。
供桌下方置一圈尚处于熄灭状态的长明灯,表明少年会将现今残存的以及未来将加入的,所有阴神的神格命火都拘到这里。
谁不听话,谁犯了忌,那就掐灭其灯,碎其神格。
长明灯下更布有鬼门八荒图。
考虑到少年与鄯都的特殊关系,断其神格只能算小惩,真正的大惩是将其发配入鄯都地狱,沦为永世披伽带锁的阴官。
相较而言,增损二将还真是占到便宜了。
这俩货还真得感谢一下自己当初在鬼街没追着他们往死里捶,这才留存有用之身,被少年预定为接下来的打手。
「?」
白鹤童子征询了林书友的同意,操控这具身体,再次打量起增损二将雕刻上的损伤。
这损伤位,恰对自己那尊雕刻的双手。
日后走江时,增损二将也能分润到功德,但他们功德之躯有损,每次都会有一定比例流出,最后落到自己身上。
等于是,自己每次都能从增损二将这里,得到功德抽成!
刹那间,林书友哭了,热泪盈眶。
少年无意拿功德,但却特意给自己加待遇,这种细致入微的体贴,让童子这颗昔日的鬼王之心,彻底沦陷。
童子:「战童,你以后可不能再三心二意了,要效死命了。」
林书友:「一直三心二意的,到底是谁?」
童子的感动是真的,这一点林书友能够深刻感受到。
如果时光回溯,到大学刚开学时的那段时光,林书友也不敢相信,曾经无比桀骜的童子,此时的忠诚度—甚至远超家里的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