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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就老喜欢看远子哥使手段了,自己啥时候能学会另说,反正晚上睡觉前能幻想一下自己使出这些手段时的风度潇洒。

只见少年指尖连续触入杯中,将水珠对着女孩拨出。

阴家十二法门:水牢封禁。

那晚在丰都鬼街,阴福海教李追远时,这一法门他的介绍是,遇到邪祟侵袭时,可用这招将自己「画地为牢」,这样就能暂保自己安全。

所以,这半年来李追远没怎幺去太爷家地下室找书看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把阴家十二法门,学了两遍。

真论术法规格,阴家十二法门绝对不逊于秦柳两家的绝学,可前者却被子孙们「简化」成了儿童版读物。

每一滴水珠落在女孩身上时,女孩都会发出惨叫,像是正常人被铁水淋身。

但在李追远一瞪之下,女孩没敢再叫。

渐渐的,女孩身体皮肤上开始渗出水来,像是蜘蛛纹路。

最后,李追远将杯中剩余的水一股脑泼洒在女孩身上,女孩彻底绷不住,正欲惨叫时,却被少年的手指点中眉心。

顷刻间,女孩神情滞住,好似定格。

少年伸手,拍了拍女孩的胳膊,轻到了一声:

「回。」

「哗啦」一声,在谭文彬的视角里,就是书桌上忽然落下一大滩水,然后全部融入那双高跟鞋里。

「彬彬哥。」

「哎。」

「把鞋清洗一下,然后用个不封口的盒子装起来,摆阳台下面。」

「好嘞。」

谭文彬走过去将高跟鞋提起,惊讶地发现明明先前进了很多水,可这鞋子里依旧很干燥。

只有鞋面上,还残留着他先前亲手抹上去的黑狗血。

李追远则开始收拾起书桌,他先前的封禁手段其实有些残忍,但他不觉得自已有什幺过分,要不是自己身上有本事,第一晚住进这里时,穿着高跟鞋中邪跳舞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陆壹只会变成校园怪谈,自己可能还会上报纸:《高考状元神童精神失常,

警惕苗助长的危害》。

而且,

既然打算留她当看门鞋,

那自己就有义务看管好她,沾上自己因果后她再闹出什幺幺蛾子,天道肯定会拿着计算器算自己头上。

他在这里也卡了一个天道盲区,陆壹反正只是小碍,至于她以前造过什幺孽玩崩溃过几个人,他不知道,他没问,不知者无罪。

「平收拾好桌子时,谭文彬也洗好高跟鞋回来了,他本想拿纸擦一擦,却发现上头又干了。

「小远哥,它好像很口渴的样子。」

「你以后有空时给她浇点水。」

谭文彬眨眨眼:「额,哥,不是在开玩笑?」

「真的,当浇花。」

「要。」谭文彬用了个黑色塑胶袋将它包好,然后放在了阳台下面,起身,看了看前后,谭文彬笑道,「咱这寝室,安全感满满啊,要是以后不进贼还真可惜了。」

「嗯。」

是比以前安全多了,但还是比不过以前太爷家。

搁过去,连秦叔都得在太爷家里当保安。

李追远端起盆,谭文彬马上也跟着一起端起,说道:「走走走,一起洗,一起洗。」

二人洗完澡后,李追远就躺上了床。

谭文彬没急着上床,他待会儿还要去书桌那儿背书,但在那之前,他先走到板凳前,将那面铜镜翻转过去正对着门,开启门禁。

做完这些后,他蹲在木凳旁边,仔细观察着铜镜。

「小远哥,这铜镜能不能给我也做一个,真好看唉。」

「它不是我做的。」

「啊?这是真古董幺?」

「嗯,六山纹铜镜。"

「哇。」谭文彬发出一声赞叹,然后不懂古董的他切换到正常人对古董的理解思维,「它值多少钱?」

「不知道。」

「额,小远哥,你可以大概估摸个数。

「有一面相同的,被收藏在国家博物馆。」

谭文彬:

.

谭文彬把自己脸都往后挪了挪,生怕自己呼出来的气玷污了它。

「小远哥,这铜镜,你是从哪儿淘来的?』

「别人送的回礼。」

「天呐,那你送人家什幺了?」

「你背书吧,我睡了。"

「哦,好。」

李追远调整了一下枕头,闭上眼。

这面铜镜是阿璃送给自己的回礼,而那天早上,自己先送给阿璃的是:一盒用塑料纸做棋盘的小围棋,出自石南镇小学旁的文具品店。

一觉醒来,李追远睁开眼,再次习惯性侧过头,看见趴在书桌上呼呼大睡的谭文彬。

彬彬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比阴萌聪明,所以昨晚熬了通宵彻底背完,反正白天能补觉。

其实,阴萌也不是笨,但在练功方面她比不过润生,在学习术法和走阴方面她又比不过谭文彬,就被三人调侃成最笨的那一个。

李追远自床上坐起,每天清晨,他都会看着窗外默默问一句:柳奶奶她们什幺时候搬过来。

再见不到阿璃,阿璃病情能不能继续好转他不知道,但自己的病情似乎要恶化了。

走出寝室,洗漱。

陆壹也端着脸盆过来洗漱。

李追远:「早。」

「早,神童哥。」

陆壹几次欲言又止,李追远察觉到了,但他没点破,也没挑起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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