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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看见,不远处的茶座沙发上,坐着的翟老。

翟老是刚来到招待所,手拿着一份文件,一边翻阅一边揉捏着疲惫的眉心。

“老师。”

翟老抬起头,扶着镜框,看向朝着自己走来的少年。

“小远,你怎在这?难道是代表你老师来开会?”

“嗯。”

“这位是?”

“秦璃。”

“哦。”翟老本能地想赞叹一句天造地设,但顾及到二人的年纪,就只是露出慈祥的笑容。服务生送来茶水。

李追远:“老师,晚上喝这浓的茶,不好。”

翟老:“,手头上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就是为了解困用的。”

李追远准备倒茶。

阿璃先一步拿起茶壶,倒了三杯,将其中一杯端起,放到翟老面前。

翟老笑地起身,拿起这杯茶。

“,很好很不错的小姑娘。”

等翟老再坐回去时,他就身处于黑白色调之中。

在翟老说这句话时,李追远也被包裹进这黑白色调,连身上的衣服都褪去了所有色彩。

倒是阿璃,仍坐在光鲜下。

女孩察觉到了。

但少年握着她的手,先是微微发力,又主动松开。

女孩就继续坐在那,抱起茶杯。

翟老:“鲜衣怒马少年时,小远,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在你身上看见了我年轻时的影子。但渐渐的,我就发现,我年轻时,哪有你这般精彩。”

李追远:“不同的时代造就出不同的风景,我只是赶巧了。”

翟老:“不,小远,你要是生在我那个时代,说不定反而能走得更快更轻松,那时候的条件虽然没现在好,但规矩,也没现在多。”

李追远:“老师,我只想把握好当下。”

“这是正确的处世观,放眼未来的同时,活在当下。”

翟老举起茶杯,示意少年与他以茶代酒。

李追远举起茶杯,与他相碰。

“小远,我相信,未来,我可能会因为曾做过你的老师,而感到骄傲自豪的。”

“您教会了我很多,也帮助了我很多,过去是,现在是,在未来,您也永远是我的老师。”“哈哈哈,好,那我们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二人各自抿了一口杯中茶水。

“这份资料,你看过没有?”

翟老将手中的文件,递给李追远。

李追远接过来扫了一眼封面:哀牢山。

“在您的项目组,我见过这份文件。”

“对这感兴趣?”

“很感兴趣。”

“这个地方,既古老又神秘,它曾在历史记载中出现过多次,却又次次浅尝辄止、淡化隐去,我曾经主持过一个工程,就在那附近,当时,也是发生了不少很奇怪的事。

集安,是罗廷锐心扎了很久的刺,我比他痴长些岁数,这心头,留下的刺也就更多。

可惜啊,我老了,不像你那位老师,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老师,我还正年轻。”

“接下来,那会有个新工程。”

“我去。”

“这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我会为你竭力争取和安排的。”

“谢谢老师。”

“来,再干一次杯,提前祝你工程顺利,祝我们小远的未来顺利。”

李追远再次举起茶杯,与翟老相碰。

两次碰杯,代表两个条件。

本该由李追远拿出来的筹码,被“师父”主动取出,当作了两道开胃小菜。

接下来,该是主菜了。

“小远啊,在金陵时,我与你罗老师对你的以后发展做过商讨,你老师他对我,可是毫不客气。但我也晓得你老师说得对,我这一把年纪了,还剩下的这点光亮,就算搁那儿不用也是会自己熄的,不如拿来给孩子们照一照路。

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正式挂我的项目组吧,资源、机会、锻炼,这些我都会舍下老脸去帮你争取。唯一委屈你的地方是,,打个比方,就是这最前头的署名,得挂上我的名字。

你放心,明眼人都清楚,项目不是我亲自做的,我只是挂个名,解决你资历和年龄不够的问题。”翟老说得没错,如果只是个人职业发展路径的话,这种做法,等于是翟老拿自己的声望与地位,来帮他李追远背书。

李追远把项目干好了,荣誉与好处是自己的,干砸了,那就等于毁掉翟老的晚节。

即使是血脉相连的父子、爷孙,也很难做到这一步,把自己的历史总结拿出来为后辈铺路。绝大部分行业内部都有这样一个潜规则,年龄不够时,你很难挤进那个门槛;而进了门槛的人,谁年纪最轻,谁往往具备更大的优势。

翟老:“我是有私心,但也是出于公心。小远,我认可你的能力,你也展现出了你的能力,你应该快点往上走,这样才能创造出更大的价值。”李

追远:“老师,谢谢您。”

翟老:“那就得,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说着,翟老再次举起自己的茶杯。

李追远握着茶杯,没第一时间举起。

眼前与自己正在对话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的老师,还有自己的师父。

主菜:

接下来,你在走江途中,面对那些强大邪祟或者神秘存在时,解决它们后,要将它们送入酆都地狱。酆都大帝,要当那个真正的接收者,池要为自己的地狱,扩充更多的镇压品。

大帝,真的是一个很纯粹的存在啊。

池能在大乌龟上岸时,选择避开,不起冲突,将自己丢那儿自生自灭;

也能在真正见识到自己的能力与潜力后,马上改变思路,上前攫取利益。

只要价值发生足够的变动,阴长生就能从一个谨慎小心、清风勿扰的隐士,立刻变成一个红了眼的赌徒。

李追远在自己这位“师父”这,看见了什叫真正的存续。

其它存在都是将永生当作一个目标一种追求,只有阴长生一直在认认真真地长生。

李追远:“老师……”

翟老:“嗯,这件事确实很严肃,虽然你早就改口叫我老师,但你可是罗廷锐最早发掘出来的宝贝,出于礼貌与尊重,你应该和罗廷锐打声招呼。

虽然,这就是你那位老师的安排,他是真的对自己的学生好啊,恨不得上门把我嚼碎了喂给自己的学生长身体,。”

李追远:“老师,我有个学妹,叫阴萌……”

在李追远说出这个名字时,笼罩在他与翟老身上的黑白色调,出现了剧烈颤抖。

站在远处就没再动弹过的墓主人,转动头盔,看向这。

杀意。

如潮水般的杀意,向李追远倾轧而来。

来之前,李追远就知道,阴萌这个条件,无法谈,甚至,都不会被允许摆在谈判桌上。

大帝对自己的血脉,并不重视。

对永生的存在而言,血脉,不仅没有存在意义,还会成为自己的破绽。

就像阴萌自从跟了李追远后,就被少年开发出了各种针对大帝的秘法。

但阴萌,是大帝留在手中,用来牵制李追远的一张牌。

借用天道的刀,大帝也怕最终伤了自己的手,得提前扣下一枚暗子,以备需要时以特殊的方式启用。不过,即使知道不可能,李追远还是把阴萌作为条件提出来了。

他需要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不是用作自我安慰,暗子是相互的,牵制也是相互的。

对天道想要在成年前折断自己的征兆,自己都未曾气馁放弃。

大帝,

师父,

您比得过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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