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传出一阵笑声,大家都觉得很正常,别说孩子了,很多成年人面对这种满是蛇的场面也会害怕。
柔姐也没在意,又捏起一条细蛇,继续表演起来。
等谭文彬和林书友从里面出来汇合后,三人开始往正搭建的表演棚走去。
李追远:「这个女人有问题,目前明显能看出来的,就她一个,杂技团里其它员工似乎都是普通人,真动起手时,要关注她的动作。」
林书友严肃道:「我记住了。」
「不,你不用记住她。彬彬哥,你着重关注那个女人,要是动手时她出现了,就由你来拖住她。」
因润生和阴萌这次不在,第一次领到如此独当一面任务的谭文彬很是兴奋,手擡到自己额前后向前一甩,接着再一踩脚:
「忠诚!」
此时,有不少人驻足在这里观看表演棚的搭建。
李追远一来就发现了问题,这表演棚的临时地基,有些过于扎实了。
那一根根用油纸包裹的桩子,明显有其特殊性,而且从摆的具体位置来看,分明是一种让人致幻的阵法初步布局。
但这些杂技团的搭建人员明显并不懂阵法,更像是在依葫芦画瓢,最中间,有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图纸,不停地指挥其他人校正木桩子的方位。
他们在布置时,李追远在思考怎幺修改布置。
没人懂阵法是个好事,那自己就不用考虑遮掩问题,可以直接在这大阵中心单独布置一个微型小阵进行操控。
要是碰到懂行的人,此举就像是在夜里提着一个发亮的灯泡那般明显,可在不懂行的人眼里,
就只是白天垃圾堆里的一个普通灯泡。
在观察表演棚后面的一溜小棚小帐时,那座位于中心区域且做了保温措施的白顶棚子,引起了李追远的注意。
它几乎就差在棚子上贴个横幅,标注:我这间有问题!
白天不适合动手,更不适合布置,所以还得等到晚上夜深人静时。
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人得选个能休息又能商量的地方。
可惜这附近没有旅馆能开个房间,倒是马路对面有栋楼,二楼阳台挂着按摩推拿的牌子,在那里可以居高观察整个杂技团。
穿过马路,来到店门口,里头就孤零零的摆着一张按摩床,旁边沙发上则坐着五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谭文彬一拍额头:「哦豁,是荤的。"
言外之意,是暗示小远哥可不可以换个地方。
可这栋楼附近都是平房商铺,观察视角很差。
见李追远没说话,谭文彬就只能走了进去,一番交涉后,示意李追远和林书友进来。
三人走上楼,后头跟着两位技师。
二楼是一个个小隔间。
谭文彬:「老弟,坐这儿等哥哥们结束。」
李追远在外头椅子上坐下。
谭文彬对林书友耳语了两声后,就和他各自走进一间,两位技师也都提着塑料小篮子进入。
起初,是还算正规的按摩,虽然有些漫不经心和潦草。
等技师准备逐步向关键部位挑逗时,谭文彬有些无奈道:
「算了,太累了,没兴致,钱给你吧,我睡一会儿。」
隔壁,遇到相同情况的林书友,则是摇头道:
「我不行。」
「我不信。」
「我真不行。」
「你信我。」
「不了不了。」
「给自己点信心,你这种年纪的男生,一般只是心理问题,没事的。」
「不,真的不用了。"
「没事,我帮你。」
「不,真的不要了。"
「别怕,姐懂你。」
「你不懂。」
「你还是雏?」
我—··
「姐给你打个折,就当是给你封红包了。」
谭文彬这间的技师早就出来了,李追远进了这个隔间。
里头有个窗户,正好对着杂技团。
李追远从谭文彬的登山包里,取出自己事先画好的阵法图纸,居高临下对着实地,指导谭文彬等天黑后具体的布置位置以及注意事项。
谭文彬不住点头,这些阵法是布置在外围的,可以吸引对手进来对付,要是情况有变脱离掌控,也能藉助它们的拖延进行撤离。
阵法数目有点多,谭文彬开始规划起自己所需的时间,李追远则开始现场画针对表演棚的微型阵法图。
等都计划好后,林书友才推门走了进来。
谭文彬笑道:「哟呵,时间够久的啊。"
林书友羞红了脸,说道:「我什幺也没做,就是阿姨太热情,好不容易才将她劝走了。」
谭文彬:「阿姨是有职业道德的。」
就在隔壁,木板之隔,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在忙正活儿,要是搁平时,谭文彬还真会起哄:「阿友,你就从了姐姐吧。」
李追远把另一套阵法图递给林书友,问道:「能看懂幺?」
林书友点点头,又摇摇头:「认识,但不会用。」
有基础,但只有基础。
「认识就可以了,按照上面的要求等入夜后去插旗。」
「好,明白。」
李追远安排谭文彬在外围布置,而林书友则需要在内圈布置,毕竟林书友的身手好,不容易惊动别人。
天色渐晚,表演棚已经搭建好,路上的人也逐渐稀少。
谭文彬不禁感慨道:「看来,这家店的生意也不好啊,这幺久了也没人叫我们腾房。」
一直等到深夜,外面基本安静,杂技团的人也回各自帐篷或车上休息了。
时机成熟,可以开始行动了。
三人离开隔间,下了楼,才发现楼下漆黑一片,玻璃门锁了,卷帘门也下了。
原来,人家早就下班了。
完全忘记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料到,二楼那个隔间里,会有客人休息那幺晚还没走,都没查看一下。
破门会闹出动静,三人只得重新回到二楼,从窗户处翻出去。
谭文彬需要手脚并用小心翼翼,林书友先是纵身一跃,将自己书包和谭文彬的登山包放下去,
然后再跳上二楼,把李追远接下来。
这边都已上下两趟了,谭文彬还在用脚试探这电线杆上的架子是否结实。
等他下来后,三人分开行动。
李追远藏身在一处距离杂技团比较近的一个斜坡下面,负责观察里面动静,不过他不需要擡头看,只需用耳朵听。
谭文彬和林书友则各自带着一包大小款式不一的阵法旗,开始去布置。
布置内圈且难度更大的林书友,和谭文彬几乎同时完成任务,回到了斜坡下。
二人都有些轻微喘气,李追远给予了他们一段休息的时间。
就在认为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动手时,李追远耳朵里却听到了「沙沙沙」的声响。
少年缓缓擡起头,看向前方。
远处,一个老婆婆,双手打着两盏白灯笼,正一步一步向这里走来。
她的鞋子有点像是木履,步伐很硬,行走时发出的动静也比较大。
而且,伴随着距离逐渐接近,她双腿高度似乎也在逐渐拉长,明明没有踩高跷,却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增高效果。
白灯笼的光芒,将老婆婆的面容映照得惨白。
「啊呵呵啊呵啊—」
阴森的笑容从她身上发出,紧接着,她开始呼唤:
「真是不乖,大晚上的不去安生睡觉,还得让婆婆来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