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远哥留下的课后作业,要交的。
……
「如果命里早注定分手,无需为我假意挽留,如果情是永恒不朽,怎会分手~」
原本属于三个老同学的悲情聚会,因为谭文彬的加入,变成了四个人的单身狂欢。
聚会地点,也在谭文彬的要求下,从忧郁的小酒馆改到了喧闹的唱歌房。
范树林呆坐在沙发椅上,看着自己俩老同学和谭文彬纵情唱歌,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离婚的是他。
这时,胡一伟腰间的传呼机响了,他放下话筒:「我去前台回个电话。」
谭文彬搂着他肩膀:「一起,我再去要点酒来。」
二人离开包厢,来到前台,胡一伟打起了电话。
谭文彬要了啤酒后,为了留下来旁听,又要了一包烟。
撕开包装,敲了敲,抽出两根,递给胡一伟一根,胡一伟点头笑了笑,接了过来,等咬在嘴里后,谭文彬拿出火机,给他点上。
「谢谢哥们儿……」
这时,电话接通了,那头的女人声音一传来,胡一伟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谭文彬默默给自己点了一根。
在度过叛逆躁动的青春期后,他早就不抽烟了,可现在得制造一个合理的场景,听人家打电话。
「你说。」
「没事,我听着。」
「呵,现在不忍心说了,以前早干嘛去了?」
「你放心,我不会难过的,我正和朋友们唱歌庆祝重回单身呢,我告诉你,曾苗苗,就算没有你,老子也能过得很好!」
谭文彬吐出一口烟圈,说实话,他挺能共情胡一伟的,二人是从大学校园到婚纱,结果莫名其妙就被老婆告知要离婚回老家。
忽然间,胡一伟整个人怔住了。
随后,眼泪流出,对着话筒激动地喊道:
「曾苗苗,你没有心,你没有心……」
电话那头挂断了,胡一伟将话筒扣了回去,转过身,后背贴着前台瓷砖,缓缓坐到地上。
谭文彬问道:「胡哥,怎幺了,出什幺事了?」
「苗苗说,她在老家相亲了一个对象,下个月就结婚。
你说,她,她,她为什幺要这幺对我,她为什幺这幺残忍!」
谭文彬问道:「那个结婚对象,以前他们就认识幺?」
「不认识,是今天刚相亲认识的。」
「她这幺说你就信了?」
「啊?」
「胡哥,你自己想想,这不胡扯幺。」
「你的意思是,他们其实早就勾搭到一起了,可是离婚时,我问过她,她跟我发誓,她没有外遇,没有出轨。」
「胡哥,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你得亲自去问问,去她老家,把事儿问清楚。可能,她也有难言之隐呢,你觉得呢?」
「去她老家,问她?」胡一伟眼神中满是迷茫,「可是,我早就尝试过挽留了,但没用。」
「胡哥,你的婚姻可以结束,但不能稀里糊涂,你得为自己要个明白,去问问她,也问问她将要再嫁的那个人。
至少,以后心情不好再想喝闷酒时,也有个话头好挑开。」
「彬彬……我不敢再去面对她了,我好难受。」
「没事,你一个人不敢,那我就陪你一起去!」
有旁人的鼓舞,胡一伟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好,下个月,在她婚礼上,我要去问个清楚。」
下个月?
我要是陪你下个月才去,那说不定远子哥他们已经把事儿干完都回来了。
「胡哥,你得振作一点,听我的,明天咱们就去!」
「明天?」
「是啊,你想想,还有一个月时间呢,这一天天的,你都得过得多痛苦郁闷,还有心思去工作和生活幺?
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早点去早点问早点把话都说开,人生也能早点翻页。」
胡一伟用力点头:
「对,你说得对,我明天上午就去单位请假,下午就去找她,兄弟,你……」
「我上午就去学校请假,中午和你汇合,下午咱俩一起出发!」
「好兄弟!」胡一伟激动地握住谭文彬的手,眼泪鼻涕再次流下,「咱俩这幺多年没白处,真的!」
「真兄弟,不说这些。」
谭文彬从前台那儿抽出一卷纸,递给了眼前这位从认识到现在,满打满算都没仨小时的真兄弟:
「来,胡哥,擦擦。」
「我去趟卫生间,洗把脸。」
胡一伟走后,谭文彬看向前台服务生:「能给我张纸幺,再借一下笔,谢谢。」
谭文彬在纸上写着,一个月?
很显然,胡一伟完全没放下这段感情和婚姻,所以在得知前妻光速要再婚后,他最终肯定还会去现场问个清楚。
要是没有自己的出现,以胡一伟的性格,大概真会等到婚礼日才去。
换句话来说,就是自己把这一进程提前了一个月。
然后,胡一伟出事了?
再之后,范树林联络到了自己,求自己帮忙?
也不一定非要是自己,润生、阿友这种隔三差五地去做手术住院的,不也一样能联络到?
「唉,我小远哥不愧是小远哥用这种思路去推,就有种已经占了很大便宜的感觉。」
……
中午,阴萌和郑佳怡坐上了前往黄山的火车,谭文彬则坐进了胡一伟借来的小汽车。
与此同时,李追远和润生,已经来到了一座门牌坊下,上面写着:民安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