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以为我年少好欺。」
窦邑冷汗直流,便见李渊平摇着扇子,悠悠地道:
「且先不论这些,我管你是什幺人派来的,长兄既然把你指给我,以后你就跟着我做事,不要想你的窦氏了。」
窦邑顿时一呆,只觉得李渊平讲的东西和自己父亲嘱咐的完全不同,窦老爷子叫他上山时始终嘱咐的是:
「渊平公子与窦夫人是我窦氏的靠山,倚仗着他们,多为家中谋些权位……今后我窦氏便是望姓。」
这下听李渊平的语气,李渊平和窦夫人哪里把窦氏看做簇拥了,这是千防万防,只恐窦氏拖累呐!当下心中又酸又苦,哀声道:
「公子,窦氏上下唯公子是从,只听公子一人之言……当年的田、柳两姓都是乘势而起,外戚乃是公子臂膀,何必如此呢……」
谁知李渊平闻言驻足,侥有兴趣地回过头望着他,笑道:
「表兄!我姓李!乃是正统长房嫡出子。」
言罢扭头便走,窦邑心中微微惊骇,不敢再言,只紧紧跟上。
两人在山间走了一阵,进了一间灯火通明的大院,李渊平在院前等了一阵,便见侍女急匆匆地端着盆水出来,温声道:
「不知母亲可曾睡下?」
「夫人洗了脚,正在屋间等殿下呢!」
窦邑登时明白这是窦夫人的院子,想起自己父亲做的那些糊涂事和这位姑姑的强硬性子,窦邑顿时两股战战,心中哀嚎起来。
「老父作死,却要小人来还,害!」
李渊平哪里管他,带着他进了院子,便见一片淡黄,层层迭迭的帷幕,忽明忽暗的灯火和迷迭的薰香,两个侍女乖巧地站在床边,他恭恭敬敬地下拜,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