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明闷声道:
「其实我怕的是族正院,怕连累父亲的名声,家中长辈在上,故而规规矩矩,若是能做的毫无声息,我也经不住诱惑。」
他神色显得有些失措惊惶。
李曦峻愣了愣,面色急剧变化,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他,急切问道:
「你…你破了元阳了?!那可是萧家!那可是萧家!父辈千防万防,千算计万算计,你竟然……」
「可曾留下子嗣?!」
李曦明默默摇摇头,已经有了泪痕,答道: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李曦峻猛然起身,神色复杂,拎着他的衣袖又不知道该说着什幺,吃力一甩,冷冷地道:
「你不知道?!难怪…难怪!…」
李曦明猛然擡头,像是被莫名踹了一脚,急切地道:
「曦峻!我…我是…不,你听我说。」
他在地上划蹭了两下,站起身来,一时间失了分寸,没头没脑地辩解道:
「我和峸哥聊过许多次,我等与你不同,同父亲的话语许多是母亲与大夫人教我的,我不是中兴李家的良才…不…也不是…」
看着面前沉默的李曦峻,李曦明心中又悔又惧,暗自道:
『呜呼,坦白也好!省得一直这样装下去……』
「你!」
李曦峻看着他的神色,突然想起当年在山上畅谈族事的那一夜,仔细一回忆,却发现对方总是狡猾地顺着自己说,总是兄弟无间,竟然不曾察觉。
「难怪你那样尽力饮酒,我还想是你初次饮酒,不胜酒力,原来是求速醉,免得露出马脚。」
「是不该将你送去萧家!」
看着李曦峻的神色,李曦明突然之间放松似地平静了下来,连连摆手,腕上的【青宣】叮叮当当一阵乱响,轻轻地平静地道:
「曦峻…非是人人都有你的风采。」
李曦峻闭目不言,显得有些冷酷,良久才道:
「莫要狡辩,同我上山,将此间事一一向上报,请族内定夺。」
「好。」
李曦明从口中吐出一个字,脸上却重重地挨了一拳,眼冒金星,身上的服冠哗啦一声被扯下来,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玉冠在地上摔得粉碎,连带着药囊和储物袋滚来滚去,只剩一件单薄的白色内裳挂在身上。
李曦明缓和了一下,摸了摸鼻端,殷殷是血,只听李曦峻冷声道:
「褫夺衣冠,以待刑罚!」
……
「嗡……」
金色的弓弦微微颤抖,中年男子的大手握着满是玄奥符文的长弓,长臂舒垂。
远处的鹰兽在血泊之中挣扎着,五脏六腑早已经被震得粉碎,身后的两人讨好似地围上来,谄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