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乌梢被人逮了个正着,并不惊慌,擡起蛇头大大方方去看,冷不丁听闻对方冷声:
「道友是哪一部的人马…为何在此处逗留?」
李乌梢一身妖气,又在废墟之上溜达,这人一时也确定不了他的理由,哪猜得到称水陵的败兵到了今日还在魔土上逛来逛去?
李乌梢见他一身魔气,一看就是北方的魔修散修,吐了吐信子,答道:
「我乃燕国法师空衡座下护法!道友又是哪一部人马?管得这样宽!」
这蛇妖言之凿凿,心中却有些不爽,暗骂道:
「他娘的…又要借和尚的名头了,这数月以来大爷真当他的坐骑了!真是丢脸…」
对方却有些迟疑了,虽然如今的释修主力以【空无相】、【慈悲相】、【善乐相】为主,可北方的七道多多少少都来人了,谁知道这空衡是其中哪位?只是看这条妖蛇言之凿凿,冷声道:
「我却没有听说什幺空衡法师!」
「瞎了你的狗眼了!」
李乌梢臭骂一句,尾巴拍了拍地面,直勾勾指过来,骂道:
「我家法师是连【大欲相】法师愚心苦苦哀求不得论法的人物!小小魔修见不得大人,竟敢在此狂吠!」
愚心正是当时第一次攻打燕山关时来的大欲道法师,被李清虹几人击退,真说起来也确有其事,这黑蛇擡着脑袋,那神色当真恐吓人。
『这妖蛇的嘴巴也忒臭。』
魔修听着他说愚心,还真相信了不少,只是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通,到底有些不爽,心中仍存着一丝疑虑,冷冷道:
「道友既能为大人座下护法,想必有熟读了不少经书!」
「呵!这可是你自找的!」
李乌梢冷笑以对,取了空衡当年教的《尊修伏折言》叽里呱啦就念起来,玄妙莫名的咒语在空中回荡,配合着他先前的话语,顿时叫面前的魔修跳脚了。
「遭了瘟的蠢蛇!」
释修的经文千奇百怪,他可不想半路被人渡化了过去,匆匆臭骂一句扯回面子,忙不迭地驾风而起,一头扎进黑雾里去了。
「呸!」
李乌梢朝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重新往废墟中钻去,此人多半就是镇守此地的筑基修士,经过这幺一折腾,算是没有阻碍了。
「称水陵出了事情,这里驻守的大部分魔修都离去,那个法师也跟着回了北方…否则这家伙还不是那幺好骗的…」
李乌梢同样看到北方掉下来的晶莹之色,不以为怪,在心中暗暗的骂着:
「人属就好那点面子,杀人就杀人,非得搞出些争端来,打来打去最后才陨落,瞎折腾一通,到头来虚伪掩饰。」
这种事情李乌梢在东海见得多了,哪个水宫的龙子要取仙基炼丹炼器,东海的妖物一个个排着队上门送死,哪里要这般折腾来折腾去,搞什幺大战,搞什幺争端…
说是如此说,李乌梢还是羡慕海内修士的体面,紫府杀筑基还要矫饰,更少无故杀人,活着要舒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