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竟然大半数都是冷眼旁观,高高挂起,宁和靖看在眼里,只觉得一股怒血冲上脑海,面上表情不变。
迟家伯脉几个主事的折在边燕山,这殿中的伯脉人都是说不上话的,其余的都是仲脉迟家人,积怨已久,如今颇有幸灾乐祸之感,皆冷眼旁观。
宁和靖明白这群养尊处优的老纨绔不是什幺好货色,但凡有点出息也不至于这样老了一点职位都没有,却没有想到这帮人人蠢到这种地步,心中冰凉:
『司元礼此举已经害了迟炙烟,这样急切赶回岂抱着什幺好心思!你等到底都姓迟,荣辱与共,岂能冷眼旁观!』
他又气又惧,好在仲脉长辈并非全为废物,还有几人沉思不语,只是这几只老狐狸都不开口,静静等着。
宁和靖看来看去,唯有两人立在殿前不语,略有些焦急之色,他认出前头这人是迟家仲脉嫡长迟符泊,是个厉害人物。
他连忙出声道:
「符泊!你如何看!」
迟符泊面色沉沉,低声道:
「和靖叔!边燕是被紫府算计了!这安淮天就是针对我迟家来的!」
这话让殿中一静,迟符泊在仲脉素有名声,都愿意给他面子,宁和靖听了这话,只叹道:
「我岂不知此事?司元礼眼看就要到了,我岂能将他拒之阵外?他若入宗,步梓真人失踪,元修真人不在…青池上下便要他话事!」
宁和靖身处远刑峰,司元白当年就是他看管,司元礼数次请见,他只当是个无名之辈,紫府又下了禁令,于是将之冷落门外…司元礼若是主持宗事,远刑峰一定得是他司家人,公仇私恨,宁和靖岂能有什幺好下场!
虽然迟步梓是失踪不是身死,元修一向对迟家友好亲和,司元礼平日里也低调,他宁和靖其实不信司元礼敢多做些什幺,可就算不敢做什幺,宁和靖为了自己也要多怂恿两句,连忙低声向着迟符泊道:
「司元礼此人狼子野心,宗主闭关突破,主位空悬,他定然不会放过…若是让司家人主位,主家又元气大伤,迟宁两家恐怕要受排挤…」
他歪打正着,迟符泊却同样不是简单货色,野心勃勃,低声应道:
「和靖叔说得不错…只是此时又能作甚幺?他乘着大胜而归,我家人手殆尽,又能多说些什幺!」
两人来去一对话,同时皱起眉毛,心中怖然,宁和靖道:
「步梓真人魂灯亮着!」
「天下奇异之地多了去…安知是什幺命数混乱之地?」
两人一合计,对司元礼极速归来的举动升起一些恐怖之感,迟符泊立刻转身,寻了几位长辈过来,一下子将大殿中的一群人赶出去,只余下几个自己人,反复琢磨了一遍,迟符泊骇道:
「真人若是有事,伯脉殆尽,诸世家皆有怨心,元修真人若是有意,青池岂能姓迟!」
「可元修真人最亲近我迟家!」
一旁头发花白的老人低声一句,乃是迟家仲脉大哥迟步桦,满脸迟疑,皆是不信之色。
他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却让他自己慢慢不自信起来,落在几人耳中更是显得讽刺,迟符泊面色难看,双手攥得发白。
宁和靖震怖,慢慢擡起头来,面上遮着阴影,沙哑着答道:
「紫府之心,谁能度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