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的事情是最显眼的,却不代表可以容他们随意算计。」
张端砚思量罢了,却从袖中取出一枚金卷来,端正了神色,低声道:
「李家的『全丹』成了!」
此言一出,天炔手中的杯立刻放到了桌上,站起身来,负手踱步,很快伸出手来掐算年份,张端砚见了他这神色,也忍不住踌躇起来,道:
「这消息还没有传开,是李曦明派的一体贴的真人,暗暗把消息带过来给我,那人也是有跟脚的,很是忌讳,客客气气的来,匆匆忙忙地走…这些日子里的宗里没有话事的人,我一直没有答复。」
不过是话语之间,天炔已经将那金卷展开,便见里头说了些客套话,记了女子的年岁日月,还贴了功法的大纲,最后附录了话语,是来问功法的。
天炔的神色还算平和,默默将这金卷收起来,按在手里,道:
「好一位天才…这突破速度都快追得上魏王了…修的还是【候殊金书】!」
张端砚虽然与李家还有几分熟络,可在这事上还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稍稍沉吟,观察了对方的面色,道:
「按元府的传承,不太像是能有【候殊金书】的…」
天炔思量的事明显不在这方面,随口道:
「这不奇怪,安淮天里是有一份的,当时天霍还动了心思,想进去找一找,结果迟步梓焚了书,叫他大骂畜牲,如今想来,也不足以为奇,就是迟步梓取的【候殊金书】…」
他负手踱步,思量良久,道:
「可李家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天了,李阙宛毕竟年岁太小,生的太迟,洞天里的声浪并不大,可按着往日的布局,这幺小的风险也是不能冒的,当年的【行汞台】不也是一回事?」
「他明白我家作风,果位不容有误,低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问功法…恐怕就有问态度的意思,看我家有没有断她道途的心思。」
这位新晋大真人轻声道:
「这应对也算得当,若是寻常家出了这幺个天才,哪怕因为这一份低头的金卷不除去,也要给回一份三巫二祝的功法,让她明确修了神通,从此断绝道途…」
「可李家到底不同些,不只是这些苟延残喘的元府人物,更重要的是…那魏王。」
天炔面上浮现出几分无奈:
「我家已经与他结缘多年,不宜反复,虽说他是个表面风光的器具,可不得不说,他是这天下少有的、有任性资本的人了,虽说用不着他帮衬,可他发起狠来与我们作对,绝对是让人头疼的事情。」
「有他在,我们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换个思路想一想,明阳既没,她要是有万一可能成个余位,无依无靠,最后肯定是要投入我家门墙的…」
李家的事情,那洞天中是明确有过讨论的,天炔也只有几分感叹的心思而已,摇头道:
「既然如此,正儿八经同他换一换,成全人情…」
张端砚低声道:
「老祖的意思是…金书?」
天炔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