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杀的杀，该关的关。
既不能全杀了，导致人族实力大减，也不能一个都不杀，起不到威慑效果。
“嗯？”
玄穹子在心中做好定夺，正要出手，却察觉到剑阵之内的法则之力，突然间变得紊乱起来。
他瞳孔一缩，眉头皱起。
……
“我……”
“还没死？”
“这是在什么地方？”
陈三石的意识渐渐复苏，他无法感知到自己身躯的存在，仿佛是一缕残魂在虚空中飘荡。
放眼望去，四周漆黑一片，宛如无尽深渊。
只是……
在深渊尽头，燃烧着星星点点的火光。
还有残魂。
那就……
可以再战！！！
陈三石早就抛却一切，此刻他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即便是最后一缕残魂，也要燃烧殆尽！
哪怕……
只是烧掉对方一点皮毛！
他宁可永世不得超生，也不会放弃反抗！
如此想着。
陈三石开始尝试着调动黑暗中的火焰，想要将其凝聚成法术用来攻击敌人。
“等等……”
也就在他利用吞火决，和这些火焰产生联系的瞬间，突然意识到，这些火焰并非普通火焰。
而是浓郁的法则之力具现化所产生。
法则碎片！
“咻——”
第一缕烈焰受到召唤，呼啸着直奔陈三石而来，他在接触到碎片之后，眼前开始浮现自己的往昔岁月。
这块碎片当中蕴藏的，是自己第一次动手杀人，一箭射死秦熊。
“咻——”
紧接着。
是第二块、第三块，越来越多的法则碎片聚拢过来。
越来越多的回忆画面浮现，从鄱阳到现如今站在昆墟山门，所经历的一切，尤其是每一次濒死的战斗，每一次的绝境逢生。
所有的一切……
仿佛又在陈三石的身上重新发生了一遍。
他能够切实地体会到，自己每一次拼死搏杀时的情绪、心境。
有勇气、有怒气，有一往无前，也有破釜沉舟……
但这一切归根结底。
是不屈！
是反抗！
秦熊欺辱于他，便杀之！
罗东泉加害于他，便回敬之！
隆庆皇帝压迫于他，便掀翻这座江山！
这……
就是我的神意！
不屈神意！
犹如醍醐灌顶。
这一刻。
陈三石终于领悟属于自己的神意。
不论敌人再强大，不论境况再危险，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也要燃尽这一口气，对抗到底！
宁死，不屈！
“神意！”
“涅槃！！！”
无尽的深渊当中，陈三石发出一声咆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