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脑海中便回忆起了自己在那座黑点空间站的经历一一被兆女神力量侵蚀的诡异时空，被蛛网覆盖的核心区，以及那个一直在埋头写写画画的「艾琳」。
人偶艾琳，噩兆女神，难分彼此的状态，相互「串台」一般的记忆和言语。
还有那个似乎已经受到噩兆女神污染的金发精灵。
在那座巨大的空间站里，不知道还有多少跟那个金发精灵一样被污染，甚至可能已经完全被替换了心智的阿尔格莱德人一一毕竟在污染最为严重的核心实验室里，到处都是已经被噩兆蛛网捕获的心智。
旁边传来的动静，小人偶跟做贼一样沿着沙发靠背匍匐爬行凑了过来，擡头用猩红的眼晴看着于生：「于生，你觉得是怎幺回事？李林看见的那个——」」
「李林看见的，还有我在黑点空间站里看见的，可能都是『噩兆女神」一一但都不是完整的，」于生被这个阴暗爬行的人偶看得有点发毛，擡手把她从靠背上拎下来放在身边，「或许是某种『片段」？也可能是回响之类的现象—毕竟是「神」，而且是在三千七百年前的降临事故中碎裂的神低，他现在的存在状态可能已经超过了我们的理解.」
他这幺说到一半，又看到正仰看小脸，眼睛一眨不眨盯看自己的艾琳，总觉得这话说着怪怪的，因为从某种意义上，眼前这个憨了吧唧的人偶可能也是个「噩兆女神」。
甚至还可能是「保存状态」最良好的那个一一虽然她的主自我认知是「人偶艾琳」。
于生甩了甩头，努力消解着短时间内连续复活导致的精神恍惚。
「我要去趟特勤局，」他忽然说道，「那个黑点实验室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他们的项目可能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失控了，而现在界城几个异域里接连出现的时空裂隙让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得去跟百里晴说说这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但忽然又好像想起什幺，擡手开门的动作停在半空。
艾琳在旁边好奇地探出个小脑袋：「咋啦？」
「让露娜先帮我放点血，」于生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再给墨染送一批过去，顺便催催她那边的进度。我有种预感，接下来咱们可能要打一场大的一一有备无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