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晴穿着睡裙的身影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表情平静地看着外面。
卧室没有开灯，黑暗中，一对晶莹而优雅的龙角似乎自发泛着微微的光辉，在玻璃的倒影中显得有几分不真实。
“情况怎样？ ”她在心底问道。
百雪的声音从心底响起：“没看到什污染一一那个人偶在我的视野中大体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比之前更“凝实'了一点，符合“灵魂补完'的特点，与我们的判断一致。 ”
“嗯……”百晴沉吟着，“那于生的情况呢？ ”
“我仍然看不透，只是确实能感觉到一种隐约的“联系'，就好像……我有一部分“本质'正在受到他的影响一一但他对此似乎并无察觉。 ”
百晴一时间没有回应，只是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臂。
她抬着胳膊，慢慢转动手掌，纤细的人类手腕忽而覆盖了细密的鳞片，化作龙类的嶙峋利爪，接着又悄然恢复人手的形态，在几次变化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细小的红色纹路，浮现在鳞片边缘的缝隙。“姐姐，我……不明白，”百雪的声音忽然又在她脑海中响起，“关于那个所谓的“授血'仪式，接触血液的是你，为什我也会被“标记'？而且你好像从一开始就预判到会这样……”
“雪，”百晴打断了对方，“你是我的幻觉。 ”
脑海中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
过了好几秒，百雪才再次开口：………我以为我早已经独立你而存在了，毕竟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不断脱离你的控制。”
“现在事实证明了，你并没有，”百晴淡淡说道，“你是我的幻觉，“自由'是你的幻觉。 ”………好吧，也不是不能接受，”百雪的反应很平静，“而且我们顺便搞明白了另一件事，于生的“授血'果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污染'和“改造'，它不光可以作用于实际存在的东西，甚至可以作用于……“幻觉'。”
“嗯，”百晴应了一声，接着她好像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道，“对自己只是个“幻觉'这件事，你在意吗？ ”
“好像有点。 ”
“那这份“在意'起码是真的一一而且独属于你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