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御在看过之后, 不仅了解整个事情的真相,也最终确认了那幕后指使者为何人。
他将玉板放在一边,道:“窦师匠, 我听说你主动投降的。”
窦向坦然道:“是的。玄正是想问我为什么投降么?虽然我本人参与了这件事,但这并不表明我对这件事一定是十分赞同的, 只是我无力对抗, 那也是被洪流裹挟着一起走了。再一个么, 我是玉京天机院的师匠, 我想就算受审,也是要押回玉京的。”
他略带感慨和怀念道:“我来青阳上洲二十年了, 十分想念在玉京的家人,我想回家了,哪怕是用这么一种不光彩的方式。”
张御略一思索,道:“这次事情按照你的说法, 已经谋划了六七十年了, 你并非是方谕中的亲信, 那他这次却为何要委派你前往呢?而不是那些不虞泄露消息的造物人呢?”
窦向道:“因为乌制院在完成最后一步时,必须有一个懂得技艺的人负责在旁记录。
而造物人或许能承担一些较为危险的任务, 可技艺却需要数十年的积累和打磨,造物人人数太少, 这一点是比不过我们的。
而我是诸位大匠之下这方面技艺最好的工匠,并长久参与了这个计划,我想除了我,也没有更为合适的人选了。”
张御又问了几句之后, 就令人把窦向待下去看押好,随后来至了正殿之中找到恽尘, 并将拓玉交给了他。
恽尘待看完整个玉板的记录后, 吃惊同时也是感觉颇为不可思议, 道:“造物修士?那人竟是一个造物修士?仅仅是一个造物, 就能做到如此地步, 实难想象。”
他摇头道:“不瞒玄正,我方才看到这些,所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断绝此事,彻底毁灭与之相关的一切,绝不能让造物修士这等事再度发生。”
张御道:“那么现在玄首又是如何想的呢?”
恽尘认真道:“不论是造物修士,还是我辈修道人,实际上所有人追求的都是道,道就在那里,谁人都可以去求,不能因为我们先行一步就自视高明,反去斩断他人求道之路。
这正如当年,玄廷大力扶持法一脉一般,虽然至今仍有不少真修对此抱有微词, 可若无玄法一脉的兴盛, 我天夏绝然支撑不起今天的局面来。
不过万物皆有利弊, 我也不能任其所为,也该有所限才是,过后若向玄廷呈书,我当会附上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