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谷抬头看向他, 道:“张行走,只要你能放我走脱,我可以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 你也别觉得吃亏,在这件事上, 多我一人不多, 少我一人不少, 我把隐秘告知你, 你还可以提前做出出布置和反应,从而挽回更多损失。”
张御语声淡淡道:“便是离了你, 我多费一些功夫,也一样可以推断出大阵的情由,你现在不肯交代,那是错过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林中谷哈哈笑了一声, 嘲弄道:“不必多说了, 我清楚我以往犯的罪责, 若你不放我走,那我必然是一个死, 那又何必告诉你们呢?”
张御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的选择了。”
他转身从囚室之中走了出来, 并令守卒看紧了这里。
只是林中谷看去好像很硬气,但他却能清楚感应到其人心中似还在期盼着一些什么,还没有陷入绝望,这说明其人认为自己并不一定会死, 甚至可能还认为自己有机会脱身。
若是以此为推断,那许这些天中可能会有什么变故。
正思索之间, 他见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驻地上层的走廊之上, 透过琉璃窗往外望去, 穹罩之外的暴风雪依旧还在肆虐, 根据预先推断, 至少还有十多天才会退去。
而此刻走廊对面,傅氏军军主傅庸在手下人的搀扶之下正捂着胸口迎面过来,行走之中他不停的发出咳嗽。
待到了张御近处后,他抱拳一礼,道:“张玄修有礼了。”
张御点首回礼。
傅庸道:“我已是听说了,前日若非张玄修,那么傅某和手下的士卒恐都是性命难保,这番恩情,我傅某人一定会报答的。”说话之时,他又是发出了一阵猛烈咳嗽。
张御看他一眼,道:“傅军主身体还好吧?”
傅庸叹气道:“当日留下来断后时,在玄兵轰爆之中伤了肺腑。”他喘了口气, 才又道:“如果张玄修有什么需要傅某做的, 尽管吩咐, 傅氏军剩下的人不多,但一定会尽力而为。”
张御看得出来,他说这番半是真心也半是为了获得自保,他道:“傅氏军中现在是否还有未曾暴露出来的敌方内应还不清楚,驻军也有不少军士死在傅氏军手中,所以这个时候傅氏军只需安稳待着就是了,只要傅氏军自己不出问题,那么自然不会有事。”
傅庸得了张御的承诺,心中不禁放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