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人道:“这次玄廷召了余玄尊问询,他自我分辨了一番,也算有几分道理,玄廷之中还有廷执为他分说,而他也的确未有什么不轨举动,故是玄廷并未深究, 只是令他自行抚平奎宿诸多疏漏。
毕竟在无有直接的实证, 玄廷是不可能拿一位玄尊如何的。”
在向张御说了这些之后,他又道:“张巡护方才送来的呈书我已是看过了, 你是言是从那丁巡护留下意念之中见到了余玄尊的身影?并且他还亲自出手了?”
张御点头道:“确然如此,我疑此事牵扯较大,我一人已是难以处断, 故才往上呈书。”
少年道人看着他道:“那丁巡护的意念留影何在?”
张御把惊霄剑取出放在案上,将剑身里自缓缓拔出一截, 道:“丁巡护身故之前, 将意念寄托在我这佩剑之上, 不过方才我看过之后, 却已是消散了。
且这里我也有一疑,若当时真是余玄尊出手, 一定会抹除所有的痕迹,按理来说,是绝不可能留下此等破绽的。”
少年道人对着惊霄剑看有片刻,微微点头, 道:“这里我却可为巡护释疑。
丁巡使师门擅长以心传心之法, 上代之念可寄托于下代身上, 非但可令后辈弟子在修行之中快人一步,更有护身保命之用。
丁巡护师祖亦是一位玄尊, 只是在与上宸天修道人交手之中身陨了,我观此剑之中, 便似有其玄念留痕。
若无差错,照入余常身影的当就这一缕传寄心念所为。此前丁巡护师门之中一直有人再寻他,除了想要确定他下落,也有想把此心念找了回去的缘故在内。”
张御听到这里, 不觉点头,心中疑惑顿解。
因为陈乾定此前看去的确是能从余玄尊身上借力的, 从其人所施展的手段来看, 若是借力足够, 杀丁宣平可谓易如反掌, 余玄尊似无必要去亲自出手。不过若这里还有这个原因在内, 倒是能解释的通了。
少年道人这时道:“张巡护此前所见之景,可否示于我观?”
张御道:“正要请使者一观。”
他伸指一点,茶园之内顿有一团团人影生出,他却是将自己方才之所见在旁演化出来。不过当他想演化余玄尊身影时,却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只能以一模糊人影代替。
少年道人看过之后,道:“此中诸般细节皆无错漏,当为真实,我是信任张巡护的,可是那意识终究散了,并无法作为实证,玄廷也不可能凭此落罪一名玄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