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泉州近来多了两位从玉京来的大匠,他们向军务署提供了两样造物, 一是军衣,二是药油。
这两件东西我都带过来了。”
他从袖中拿出一只匣子, 打开后向张御展示了这二物。
“我鉴辨过这两样东西, 确实很有用处, 这一次军务署取得胜战, 据说此物的功劳不小,并且听说有军务署有意推广至全军。
可造物这类东西, 有利有弊,我以为便是当真有用,也当观察数载再慢慢推及全军,不当如此急促, 只是我位卑言轻, 恐无法左右军务署的意愿, 故而只能来见巡护,希望巡护能重视此事。”
张御从匣子之中取出这二物,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两件东西本身没什么问题, 不过造物这东西的确应该慎重使用,特别是他经历了青阳一事后,对这方面也是很警惕。
南宫漱的建议无疑是对的。
他放下东西,道:“南宫行走此来, 恐怕不止这一件事吧?”
南宫漱点头道:“是的,不敢相瞒巡护, 的确还有一事, 过去坐镇天城的余玄尊有一名大弟子, 名为梁屹, 想必巡护也是认识的?”
张御点首道:“梁道友我自是认识, 他怎么了?”
南宫漱郑重言道:“这位梁道友现下四处挑战对手,每回胜战,便大肆宣扬造物观察者对玄修的好处,好似他有今时之能力,全是得了此物之助,且好似有了此物,我辈玄修便立可超迈真修了,因此大行了,也的确有一部分道友听信了他的话。
可在下以为,修道当是纯粹的,怎可倚托于造物?
此物若是及广开来,还有谁会认真修道, 又有谁会对修道心存敬畏之心呢, 此必对我修行有大害,故需当阻止其人!”
他吸了口气, 露出了严肃之色,“且在下通过另行观察, 发现这位梁道友与那两位自玉京来的大匠私下有所往来,这里面事情似并不简单。”
张御略作思索,道:“南宫行走既然发现了此事,认为此中有异,那为何不上报玄廷呢?”
南宫漱摇头道:“我上报过,但无回音。”
张御对此倒也不奇怪,大多数行走只是被赋予一个玄廷行走的身份,以往或许根本不曾在玄府任过职,所以不似他这般可以直接通过呈报之地上书玄廷,只能通过驻守的玄廷使者传递消息,可里面的事就难说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