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正平叹道:“张玄正乃是青阳上洲玄正,你跟随你老师这么久,当是知晓这是何等地位, 这件事不管他有错与否,方才顺着他的言语说下去,那么日后都好相见,甚或他还可能因为今日之事日后对你加以照拂。
可是你方才那一言,我们与他却是再也不能缓和关系了,反还可能大大得罪这一位。”
年轻弟子听他这么说, 却是语气激烈道:“师伯, 师侄从来就不在乎什么好处,身为弟子, 只是想着为老师讨回一个公道!
师伯,这人即便是青阳玄正,可终究只是一玄修罢了, 以老师的本事,若不是心神失守之下全无防备, 又如何可能这么轻易被他所杀?”
泰正平摇了摇头, 道:“玄修之中也是有厉害人物的, 不能一概而论, 这位能为一洲玄正,必是立下过莫大功劳的, 没有一定手段本事又哪里做得到……”
可他看了看年轻弟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知道其人此刻也听不进这些东西,也就不再多说了,只是道:“庞师侄, 不管你如何想, 届时若是玄廷出了裁定, 你便不可再在此事之上纠缠下去,今后给我好好修道, 别给你老师丢脸,不要给师门蒙羞。”
年轻弟子道:“师伯放心, 只要能为老师讨回公道,弟子自不会再纠缠于此的。”
泰正平道:“望你说到做到。”
他待回到居处之后,就开始执笔写申书,为了不太过得罪人, 这里面语句他也是几番斟酌,待写毕之后, 他封好此书, 便唤来一名亲信弟子, 仔细叮嘱了一些事宜, 就让其把书信呈送上去。
而另一边, 张御离开了茶居之后,就回了白舟之上修持,一夜过去之后,他便转挪白舟,再度往安山方向而去。
这回他是准备照着柳光的舆图去查看一下那些遗迹,这上面有好几处是标注的地界,他此前也仅仅是在文献上看到过。
白舟速度极快,在没有浊潮影响的情形下,原本漫长路程只是百来呼吸便就穿渡而过了,这与近在咫尺几是没有什么区别。
在下来大半个月中,走访了数处遗迹, 每到一处,他先是详细搜寻了一遍, 而后再以画笔将之描摹下来。
然而其中多数遗迹与神明相关的古老东西都是不存在了。
一部分应该是被信众撤离时带走了, 而另一部分,包括神像、神庙还有祭坛很明显是经过了针对性的破坏,有的看得出还被破坏了好几遍,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当初血阳神国所为。
不过他也并不是没有收获,还是有少数废墟中是留下了不少古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