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现在推断,白秀那位师尊,费了那么大力气来布置这个阵势,当就是要想从元童老祖的身躯之上夺取到本属于其人的玄异。
这门玄异对其他人未必有用,但一定对白秀那位老师很是重要,要不然也不会精心留下这么一个布置了。
现在元童老祖身上的煞气已是不多, 那么他似只要一伸手, 就将此玄异夺取过来,顺便还可以一坏白秀那位老师的布置。
不过他并没有这个打算。
他想要的话, 大也是自己光明正大去取拿,不会私底下去做这种鬼祟之事,更何况修道人讲承负, 拿了之后自己就真的占了便宜么?这却也不见得。
而他此回到这里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不使元童老祖的尸身被人利用从而引发更大灾异, 既然已是确定灭去此僚并不会再度引发莫测变化, 那么他当是可以放心动手了, 至于其他, 与此事比较起来毫不重要。
心念一定,他便站定不动, 而背后却有无量清光绽放出来,在一瞬间将整个洞窟照得一片雪白。
清光落在了那两道煞河之上,像是骄阳融雪,赤黑两色的煞气大河顿便化为一缕缕烟气飘升上行, 再是蒸化为虚无, 随着光芒愈加浓郁, 煞气逐渐向后退去,一直退缩到了元童老祖身躯之前。
以他之能, 光是消磨掉这具躯体只是一瞬间事,但是要保证这个煞气的源头在爆散后不会有一丝半点外泄, 那所需付出的力气就要多一些了。
可这东西之前毕竟已是经过了几十年的消磨了,剩下的已是不足为虑。
在光芒照落差不多有小半个夏时之后,这一具邪修留下的躯体已是完完全全的化作了虚无,只有背后一个用来囚锁玉盘还是残存着。
张御此刻已能看到, 玉盘上面也是刻画着密密麻麻的道箓,里面仿佛藏了什么玄妙, 不想让他看到一般, 忽然退隐了下去。
与此同时, 上方那巨大的道箓也是在闪烁几了下后, 便就彻底灭了, 只有一丝丝剥落金屑从上面飘落下来。
这刻他忽然心有所感,往某处望有一眼,他心中顿知,白秀那位老师定然察觉到了他这里的举动。
他思索了一下,记得这位似还是一位廷执,在玄廷之上势力不小。不过玄廷是讲规序之地,便是势力再大,也无法一手遮天。
不过经此一遭,他也是察觉到,修道人本身具备的玄异似是比想象中更为有用,看来接下来可以多多注意此事。
他看向天穹,说起来, 那有关于造物修士打造的拓录在被传出去后,最后到底是落到谁人手中了呢?
而在他正身消杀元童老祖遗躯的时候,他的化身仍是坐定在奎宿庄园之中, 在与许成通那里交代过事宜后, 又是传讯至其他人处。
在收到传讯后,安小郎却是第一个回到了庄园之内。
他一入正堂,见张御身上清气玉雾,难以看见面目,有一股飘渺出人间之感,他有些敬畏道:“老师,可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