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能做廷执,除了自身所立功劳,恐怕还有其本来是玄修出身的缘故,极可能是玄廷当时出于平衡局势之考量,才把两人扶上来的。
而现在他这一开道,这里面的格局就被打破了。
所以恐怕要等上面真正有个决定, 才会对他所为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了。
这时底下那虹霞一落, 就如洪浪倾水一般往下泄去,最后垂至一处云海承负的浮空大岛之上。可见此岛周围有着烁烁光雾, 表面看去似是一驾大舟,但同时也能感觉出来,这是一方独立存在的天地。
二人随那霞光缓行而下, 最后来至一面四面有逆行水浪冲刷的高大玉璧之前,少年道人走上前去, 打一个稽首, 道:“执摄, 张玄尊到了。”
话音才是落下, 玉璧之上放出微光,便自里浮现出来一个道人身影, 望去是一个英华外显,潇洒不羁年轻道人,此人看去好似是笔墨勾勒出来,但那一股飘逸神秀之气却是丝毫遮掩不住。
张御望有几眼, 他隐隐能感觉到, 这一位应该看去是沉浸在了某种玄妙的状态之中, 故是才如此模样。
那年轻道人目光落向张御,声音似从天边飘来:“玉素已与我说了张道友过往一些事, 你为天夏立下了赫赫功劳,玄廷不当有负于你, 而道友身为玄法一脉开道之祖,也理应得有一个公允之论。”
张御抬袖而起,合手一礼,道:“多谢执摄。”
年轻道人看着他道:“张道友不问我为何助你么?”
张御言道:“想来执摄自有执摄道理。”
年轻道人洒然一笑, 点头道:“此语中的。我行此事,不是因为此事能助你, 而是因为我认为此事当为。便是道友与我道念不合, 也不碍我之作为。”他微微抬首, 看向远处, “张道友, 你且去耐心等候就是了。”
说完之后,他身影便缓缓消失,玉璧又重回原来毫无动静的模样。
少年道人走了过来,道:“执摄已走,张道友,你我出去吧。”
张御一点头,踏上虹霞,出了此间。
少年道人言道:“再有半月,便是廷议,诸位廷执当会一论此事,但我料此事当不会如此快就有决断,道友可在上层择选一处修持之地, 若是觉得不够清静,那也可去往在清穹元磁之力之外自辟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