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在山巅待得比上次还久。
他将目光看向了青铜剑旁的那块巨大的石碑。
石碑的最上面,刻有两个大字——君子。
在这座石碑的底座上,有一个凹槽,里头放着一把刻刀。
石碑底下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后人所提,估计就是用这把刻刀给刻上去的。
有些字,是得入【君子观】的道门弟子所刻。
有些字,是出自来此问剑的剑尊之手。
这些文字没有规律,有的是刻下了自己想说的话,有的干脆用上方的君子二字进行填文。
像上一代剑尊来山上问剑,在石碑上刻下了四个字——君子不败!
后来,那位道门小师叔也山上问剑,在落败后,于这四个字的后头刻下了:败了就是败了。
颇显胡闹!
剑宗的当代剑尊于三年前也来问剑过。
败了之后,他手持刻刀,站于这块石碑前,最终什幺也没写。
楚槐序在灵压的笼罩下,艰难地走到了石碑旁,然后取下了底座凹槽处放着的那把刻刀。
此举让一众道门高层统统愣了一下。
但这并不算坏了规矩。
凡是能到山巅者,皆有权在此刻字。
「他要刻什幺?」楚音音忍不住出声。
「好像是要给君子碑进行填文?」南宫月也说。
今时今日的楚槐序,一身黑袍浸染着血,她都有几分不忍看了。
所有人都跟她们一样,心中多少有着几分好奇。
结果,因为灵压的关系,楚槐序握着刻刀的手都会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他握不稳,也写不稳。
因此,他刻下的每一个字,都无比难看,就跟鸡爪画似的,有几分可笑。
楚槐序刻得很慢很慢,他光是在此处笔直的站着,就要用尽全力,更别提是拿着刻刀刻字了。
到了后面,他干脆两只手握紧刻刀,这样才能勉强刻得清楚,才能让这几个字能模糊认出。
过了许久,楚槐序才在石碑上留下了八个字。
那是一句玄黄界不存在的话,它出自于《管子》。
他今日所遭遇之一切,全拜此剑所赐!
道门的一众高层,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被他们认定是侍剑者的人,写下来这样一句话,将其刻在君子碑上。
这个年轻人在此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用自己那嘶哑至极的声音,以最大的音量,宛若癫狂似的将这句话给喊了出来。
声音在藏灵山的山巅盘旋,宛若于九天不散,仿佛能直达天听。
——「君子使物,不为物使!!」
楚槐序用尽最后力气,狠狠地把刻刀摔在了地上,然后捏碎了腰间的通行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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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