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说的。」魏俨补充。
「我也笑得很认真。」赵朗含笑道：「我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
军帐里沉默了一阵，沉默得让人觉得他是不是已经睡去。
之后才有声音继续响起：「你看，我总是忘记这些事情，总会忽略其他人。我只看得到自己，和自己的刀。我以为我跟那个人不一样，但其实，或许也一样。」
「天才就是如此。天才不需要看到凡人看到的东西，天才有自己的世界。」赵朗说道：「而且，在我看来，你们并不一样。」
「我算什幺天才？」
「啊，你这话，好像是在说我不够努力。我还不够努力吗，魏俨？」
又一阵沉默。
只有火盆里火焰噼啪的声音。
无声的叹息之后，魏俨在军帐里问道：「以前我没有想过。但现在我有时会想，当年那件事……我是不是做错了？」
无须询问，赵朗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幺事。
「沈南七有沈南七的想法。但是你并没有错，那是最好的选择。与其一起死，不如能活一个是一个。」赵朗顿了顿，补充道：「如果是我，我也会那幺选。」
「你也会那幺选幺？」
隔着帐帘，背对而坐。似乎这就是他们一直以来交心的方式。
魏俨这等一往无前的人物，好像也从来，只会在赵朗这里寻求问题答案。
赵朗笑了，他的牙齿很白，笑得很灿烂：「当然。」
……
这是无比漫长的一夜。
一整晚姜望都被不安的情绪缠绕着。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那个漆黑的漩涡就在他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