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矿场混着日子,靠微薄的每月一颗半道元石投入丹药。一炉一炉,日复一日。这种痴迷,更像是一种逃避,一种自我催眠。
看似好像有自己坚定的目标和追求,但其实还不如自暴自弃的向前活得明白。
这种人无论平时表现得如何,从根本上,就是一个软弱的人。
姜望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自己是个仁慈的人。但为重玄家做事,有时候我可能没办法手软。毕竟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以为呢?」
「是……是。」
张海低着头,表情挣扎。
但谁都看得出来,他沉默不了太久。
「我就实话说了吧,谢浩是我杀的!」胡少孟忽然出声道。
姜望静静地看了他一阵,才转头说道:「其他人都出去吧。」
众人鱼贯而出,整个房间很快就只剩下姜望与胡少孟两人。
一坐上首,一坐下首右侧。
各自揣着不同的心思,遥遥相对。
「我一直在等你主动跟我说。」
姜望先开口道:「你知道的,我本可以将你们分隔开,挨个的问,总有人会扛不住压力。但我不想制造审讯的气氛,把你当成犯人。」
「胡家毕竟是重玄氏在此地相应事务的经营者,合作已经持续了很久。尽管矿脉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对你们仍抱有期待。」
他注视着胡少孟:「所以,你有什幺想跟我说的?」
「多谢使者体谅。」胡少孟苦笑了一声,而后说道:「我杀谢浩,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有驻守矿场之责,可非但不尽忠职守,反而帮外人盗取天青云石。」
「使者应该知道天青云石的珍贵,产量非常有限。这幺大的天青石矿脉,产量最高的一年,也只出了六颗。而仅仅谢浩一人,就盗出了足足十三颗!其他几个超凡修士有多懈怠,您也都看到了,根本不堪大用。谢浩趁我不在的时候,运用独门道术,大肆盗挖矿脉,从而导致了天青石矿脉提前枯竭。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说的这些,全部都有证据,而我胡氏矿场本身所动用的矿石,帐目上都记载得清清楚楚。使者随时可查。我之前隐瞒此事,确实是敬畏刑罚,不敢面对。但是您说,他该不该杀?」
胡少孟说得很详尽,似乎也很诚恳,说完这些,如释重负:「当然,现在这里是使者你全权负责,你若代表重玄家有什幺处置,少孟一人做事一人当,也全都接受。」
他所说的帐目在胡管事那里,姜望早已经偷偷翻过,自然是没什幺问题的。
或者说,即使有问题,也不可能轻易让人看出来。
此时姜望不置可否,只是问道:「你说的外人,指的是谁?」
他之所以选择直接展现身份,除了是要当场留下葛恒,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