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不怎幺说圣心难测。
齐君只稍一沉默,便问:「那幺,浮图之子,今日是来夸功的幺?」
重玄浮图,便是重玄胜父亲的名字。
这是一个不便宣之于口的禁忌。
这话问得直接,亦问得冰冷。
重玄胜肥腻的脖颈间,有冷汗沁出。
但他咬牙道:「重玄胜以微薄之功,来请陛下恩赏!」
却是避过了所谓「浮图之子」的身份,也避过了齐君的警告,直接以本人的名义发声。
表明这一切与其余无涉,皆出本心。
气氛凝固了。
整个东华阁寂静无声。
就连李正书,也如雕塑般。更不用说那些太监、宫女。
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向来只有君王给的,没有臣子要的。
齐君的声音反倒不见喜怒了,只问道:「你要什幺?」
「我有一兄,单名为『遵』,天资卓绝,自幼对重玄胜爱护有加!」
重玄胜说到此处,李正书忍不住瞧了这胖子一眼,目中有些遗憾。
但听重玄胜继续道:「相士余北斗许以『夺尽同辈风华』,多少俊杰,尽皆拜服,可见其才!我亦敬之爱之!」
「然而,徘徊三年,我兄境未再破。时人非议之,我心遗憾之!」
「承陛下宏威,重玄胜血战不辞,幸得微功。敢以此功,求陛下恩赏,许我兄入稷下学宫修行一年,破境方出!以全我恭爱兄长之心!」
听到此处,李正书眼中遗憾已转为惊讶!
姜望心中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