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有一个油光满面的公子哥,大约是养尊处优惯了,吃不得苦,独自靠在一擡坐辇上。
人好让,坐辇却是不方便的,除非他下来。
许是自持尊大,许是仗着人多。
他远远便乜着许象乾道:「少废话,赶紧靠边!」
「你这就不讲理了!」擡棺的其中一个后生忍不住出声道:「一般来说,若有上下交错,都是下山的让上山的,已经入了土的让正要入土的。难道我们还要停棺让你吗?」
这一路过来,许象干其实暗暗使了气力,不然两个后生擡棺不能感觉这样轻松。
此刻正气凛然,倒是中气十足。
「嘿!你还来劲!」油光公子哥一拍扶手:「出去几个能打的!」
人群中几个壮汉就挤到前头来。
他喊道:「不让的,棍棒伺候!」
上山的这边,两个擡棺的后生顿时不言语了,擡着棺材便准备往边上靠。
许象干举着纸人伸手一拦:「别动!」
他轻蔑地看着对面:「你谁啊!哪家哪路的,这幺横?」
「哈,还真有不怕死的,与我摆门路?」油光公子哥来了精神,把这当成了乐趣,冷笑道:「且告诉他,本公子是谁!」
旁边立刻有狗腿子出声道:「我家公子,将军衙里的好职司,巡检府里的座上客!那街上的泼皮三,道上的混山虎,经商的黄老七,那都是我家公子的小兄弟。黑白两道你去问一问!这临淄地界上,这般年纪的英雄有几人?」
好家伙,听起来倒真是怪唬人的。
许象干大吃一惊:「原来是个地痞流氓臭无赖!」
不待对面的人发作,他也同样的冷笑一声:「你们也与我告诉他,本公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