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坐起，环顾四周。
还是在悬颅之林，还是在木屋之前。
没有小鱼。
姜望和武去疾面面相觑，不懂为什幺苏绮云醒来后泪流满面。
「刚才你没有抵抗住睡意，我们唤醒了你。」姜望解释了一句，问道：「你看到了什幺？」
苏绮云摇摇头：「我什幺也没有看到。」
她问：「刚才一直是你们在叫我？」
「是啊。」武去疾道：「还能有谁？」
「你的手段，没有发挥作用吗？」姜望又问。
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她流泪的事。
苏绮云默默擦去眼泪，从脖颈处取下一块环玉。
那玉形制极美，色作霜白。
「这是师尊传给我的寄神玉，可以分寄神念。我想着，如果抵抗不了睡意，就分神寄玉，这样也能保持清醒，等到天亮就好。没想到……还没有来得及，就睡过去了。」
苏绮云寄望于分神寄玉，定然也是对此有些把握的。但刚一走出神龙香的范围就陷入昏睡了，根本来不及应对。
可见青九叶说没人能在神荫之地以外的夜晚保持清醒，在没有神龙香的情况下，这话没有半点水分。
「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幺……」武去疾喃道。
刚刚苏绮云昏睡时，他仔细观察过。其人就是正常的昏睡状态，顶多是睡得死了一些，并无别的异常。
当然，对于超凡修士而言，这样突兀的「熟睡」，本就很难解释。
姜望想了想，又问：「刚刚你昏睡的时候，听到，或者说感觉到了我们在叫你？」
苏绮云沉默了一会，说：「我好像听到了小鱼的声音。」
她的语气并不确信。
因为小鱼……已经没了。
「是幻听吧？可能你当时还做了个梦。心有牵挂，入睡后就会演化成梦境。」武去疾分析道。
「或许。」苏绮云想了想，说道：「我还听到一个声音，一个很陌生的声音。」
「在说什幺？」姜望问。
「好像是……回去？」苏绮云很吃力地想着：「我记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