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石塔,俨然成为了双金身塔。
「是止相。」
止恶禅师的声音幽幽响起:「这金身所聚,是教化之功,德中之德。又在今日竖起,除了观衍,还能有谁?这五百年来他做了什幺,从这金身就可见一斑。你们还有什幺疑问呢?」
「他用他的功德,为他师父塑了金身。为我悬空寺留下一座金身,他于悬空寺,又哪还有亏欠呢?」
此生终不成佛,此生终不成佛。
苦命在心里把这句话念了两遍。很多人说我不成佛了,我不做这件事了,其实本来做不到。但从这份功德来看,观衍是真的有机会成佛啊,他也是真的放弃了。
唯独这种割舍,才真正叫人感受到分量。
「南无释迦摩尼佛。」苦谛双掌合十,口诵佛号:「是苦谛不察,险些冤屈大德。愿面壁一月,以报此业。」
他对观衍没有个人的好恶,维护规矩很强硬,但知道自己错了,也不矫饰,立刻就认。
「善哉!」
声音渺渺,止恶禅师的身影已经消失。
「没想到他老人家还活着!」
止恶禅师一走,苦病就迫不及待地讲起了「悄悄话」。
当然那音量仍如敲钟一般。
止恶禅师是他非常崇敬的前辈高僧,「止恶」二字的赫赫威名,可不是说出来的,是打出来的!对他这等信奉「拳头所至即佛理所达」的和尚来说,止恶禅师简直金光万丈。所以哪怕他自己也年纪一大把了,还是忍不住激动非常。
苦命愁眉苦脸地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人家说不定还没走远,你能不能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