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幻想了一阵,姜望终是叹了一口气,认命般地将被打落的面具捡起来,慢慢戴上:「迁怒于人,非是英雄所为。我还是好生修行,早点让老和尚打不过我,才是正理。」
雍国在云国的西北方,长河穿境内河昌府而过。
姜望一边控制道元在被殴打过的部位游走,舒缓疼痛,一边往前走。
「不过……怎幺感觉刚才打我的人不止一个?」
「有没有净礼啊……太混乱了没注意。净礼看起来怪单纯的,不会那幺蔫坏吧?」
……
……
被念叨着的净礼和尚,此刻正在哭鼻子。
他跪坐在地上,浆洗得干干净净的僧衣上,染了几点血迹。
干净的眉眼皱成一团,呜呜呜地哭。
在窗口洒进的光线里,他的泪眼纯净非常。
在他面前,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黄脸老和尚,双眸紧闭,一动不动。
未几。
「哭哭哭,哭什幺哭!」黄脸老僧睁开眼睛,一顿大骂:「哭丧呢你!」
「呜呜呜……可是师父你……」净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伤得好重……」
这是一间破旧小庙,立在一座秃山上。
四下无甚遮拦,风放肆地吹来吹去。
庙里只有两间房,分为前后殿。
前殿是供奉之所,但也只有一尊木像,雕刻的竟不知是哪位佛陀,因为并无面目,不知是一开始就未刻上,还是在久远的岁月里模糊了。总归在那里供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