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在这个时候,她还不忘继续把海京平拖下水。这种行止背后,是深入骨髓的贪婪。她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掠夺一切能掠夺的。
姜望仿佛在她背后,看到一张血盆巨口。而交错的利齿之后,是永远无法填满的深渊。
「呵。」姜望摇摇头。
他不再与这老虔婆演戏,不管其人如何在那里卖惨博同情,他反而用一种异常冷酷的语调说道:「我想请问崇真人,也请问钓海楼里所有认识竹碧琼的朋友,就凭竹碧琼自己,是怎幺知道的海宗明动向?她如何能够察觉海宗明的杀意,怎幺知道海宗明要去追杀我?这种程度的机密,是竹碧琼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所能察知的吗?」
「所以我说,当中有奸人作祟!」碧珠婆婆立即道:「或是你们齐人,为了抹除你这天骄前路的隐患。或是我们钓海楼内部……」
她怨恨地看了一眼海京平:「有人要排除异己!」
海京平牢记崇光真人的吩咐,不扩大矛盾,因而一忍再忍,此时终于忍不住了,冷声道:「那个奸人,为什幺不能是你呢?」
「哈!」碧珠婆婆就等这句话,立即掷地有声道:「琼儿就在这里,你们为什幺不问一问!」
她缓步走到奄奄一息的竹碧琼身前,半蹲下来,轻轻捧起竹碧琼的脸,放缓了声音:「好孩子,你告诉大家。是我让你去报信,让你去害海宗明长老的吗?」
此时的竹碧琼衰弱得眼睛都难睁开,但眼角……有血流出。
流干了泪,而泣血。
她是一个爱哭的人。在姐姐竹素瑶死后,更是夜夜以泪洗面。
哪里吃得了苦,哪里受得了修为尽废的痛楚?
更决计无法承受……碧珠婆婆想她去死的事实。
她流着血泪,无比伤悲,但还是挣扎说:「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