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了这里,姜望也不说二话,在老先生对面坐了,平伸右手。
老先生用干枯微凉的左手,抓住他的手,右手则在针囊上空徘徊,似乎在犹豫用哪一根为好。
嘴里似是很随意地开始闲聊:「听说前几日,青羊镇男在太医院里,把一个伤患给打了?」
姜望心头就是一跳。这才察觉到,这老先生的手劲还挺大,他试着抽了一下手,竟然没有抽动……
「哪能呢?」姜望强笑道:「我只是去看了看我的朋友,表示一下慰问。」
老先生擡了擡眼皮:「哦,朋友啊。」
「是,是……」姜望流着冷汗,看着老先生从针囊里抽出一根足有一尺长的红色尖针来——天知道那个一目了然的针囊,怎幺能抽出这幺长的针!
「一滴血,对吗?」姜爵爷再次确认道。
白胡子老先生盯着他的手,似乎在寻找下针的位置,头也不擡:「你如何定义一滴?」
姜望:……
「我错了!」姜望老老实实道歉:「以后我再也不在太医院惹是生非了,我向您保证。」
「啧!」白胡子老先生道:「紧张什幺?我一把年纪了,难道还会欺负你们这些小孩子?」
那根一尺长的红色尖针,在姜望的手指上轻轻一点,连痛感也没有,就消失在老先生手中。
连痛感也没有,恰恰是最恐怖的事情。
以姜望现在的修为,在他眼睁睁瞧着的情况下,取一滴他的血,却让他没有感觉。这种实力,就很耐人寻味了……
对方松开了钳制,姜望才默默地把手收了回来,忍不住问道:「老先生贵姓?」
老先生瞥了他一眼:「怎幺着,想回去叫齐了狐朋狗友,来堵老头子的门?现在的年轻人这幺狠辣吗?我都一把年纪了……」
「哪能啊……」姜望擦着汗:「就是觉得老先生医术高明,想结个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