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姜望淡声道。
玉真忽地起身,玉指勾住壶耳,大摇大摆地走回床边。
脸上有些红晕,美眸似笼醉意。
虽着僧衣僧帽,却是掩不住的人物风流。
她瞧着姜望的眼睛,很是蛮横地问:「若我定要你喝呢?」
躺在床上的姜望面无表情:「那我也只能喝了。」
「识时务!」玉真赞了一声,道:「张嘴!」
姜望于是张嘴。
玉真勾着酒壶,轻轻倒转,碎玉般的酒液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弧线,准确落进姜望的嘴里。
「如何?」玉真止住酒液,问道。
姜望默默饮下。
「比起喝酒,我想我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说。
不知是不是这酒太烈,玉真似是忽然怒了,伸出另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揪住姜望的左脸,使劲捏了捏。
瞧着怪形怪样的姜望,她哈哈大笑起来。
笑问道:「你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何以敢对我呲牙?」
姜望的脸被揪着,但却很平静地说道:「人或为鱼肉,或为刀俎。风水轮流,都是很平常的事。有些事情可以退让,有些事情不能。」
玉真眼神大胆地看着他,手上还用劲扭了扭:「你给我装什幺得道高僧呢?脸可以退让,舌不能?」
姜望淡声说道:「你尽可以做任何事,就算杀了我,我也无法反抗。但这样会让你得到乐趣吗?」
玉真松开了他的脸颊,恨恨地道:「不过是仗着我对你真心实意,知道我不会害你。有此恃而无万恐,任性肆为!」
姜望垂眸道:「你骂得对。」
玉真一手把着酒壶,一手撑在姜望脸侧,低下头来,与他对视:「你现在也是个难缠的角色,不是那个单纯幼稚的少年了。你为何不跟我虚与委蛇,骗我说你也对我有意,你愿与我朝朝暮暮……如此,等你养好了伤,天下还不是大可去得?却是不必再看我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