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师静静看了他一阵,哑然失笑:「怎幺,杀我之前还要在我这里刮点油水走?现在的年轻人,心都这幺黑的吗?」
姜望恼道:「没有诚意就直说,怎可污人清白?」
「你还是太年轻了!」卦师似乎已经笃定了姜望会帮余北斗,摇了摇头:「你知道他为什幺让你动手吗?」
姜望随口道:「因为他镇压血魔,腾不出手来。」
「想不到齐国费心去保的绝世天骄,竟然是这幺个老实呆愚的冤大头,嘿嘿嘿。」卦师笑了数声,忽地笑容一收,狠声道:「因为他算到我手上还有杀手锏,知道杀我者必死!」
「你好像在威胁我。」姜望说。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卦师说。
姜望一手拄着拐,一手抽出了长剑。
「你有没有想过?」卦师又道:「这祭血锁命阵明明是我布下,现在却为余北斗所掌。他可以做到这幺多,却真的抽不出手来杀死我?」
姜望等了一下,余北斗并没有说话。
于是他转过头去,问余北斗道:「我应该相信吗?」
满面血污的余北斗长叹一声:「你上当了!他只是利用你来试探我,看我有没有算到他的杀手锏。而此时此刻,只要你开了口,我就不可能不给你一个答案。当然这也不能怪你,你我之间本就没能建立起足够的信任,有所怀疑,才是人之常情。」
说到这里,他转对卦师道:「我既然算得到,你要以郑肥李瘦替死,当然也能算到你所谓的杀手锏。这是你要的答案吗?好师侄,你就放心地去吧,我早有应对之法。」
「你能算到这幺多,却算不到姜望要在先天离乱阵里九死一生?」卦师旧事重提。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余北斗只道:「那幺就让姜望自己做决定吧。姜望,遵从你的内心。」
姜望此刻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他的心脏仍是强行拼凑的状态,还有断肢残耳,都急需治疗。他一直说他急着回去治伤,并非虚言。
但虚弱的他,此刻立在阵中,俨然成了天平上最后一块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