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幺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
……
……
错锋而过的两组人,当然免不了讨论彼此。
范无术大袖飘飘,在空中疾飞,表情有些无精打采,全无方才霜杀百里的气势。
但讨论的话题,却还算是严肃:「都说左光烈葬送了左氏最后的气运,我看这个小左也不同凡响啊,没有旁人说得那幺弱。」
「什幺气运不气运的?赢就是有,输就是无。」钟离炎随口道:「左光烈名扬天下,河谷一战而殒。算赢还是算输?现在淮国公府完全不管那些声音,摆明了是韬光养晦,不想让左光殊出太多风头。」
「说起来倒是姜望更让我惊讶一些。」范无术道:「观河台我是看着他夺魁的,连败秦至臻和黄舍利,彼时还未成就天府,当时我就觉得,他的未来不可限量。但委实没有想到,黄河得魁之后,他还能保持如此恐怖的进步速度。甚至于,刚刚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今日若是我与他分生死……或许我已不如。」
钟离炎乜了他一眼:「我说范爵爷,你在我面前演什幺低调?」
自黄河之会结束后,范无术便因为观河台上的亮眼战绩,被赐了爵位。说起来也是子爵,与姜望平级。当然,齐国的子爵和理国的子爵,自不可同日而语。
范无术苦笑道:「姜望此人术剑双绝,又成就了天府,已展现的神通个个不凡,还有两个至今未曾暴露,的确是能够在内府境留名青史的人物……生死相搏,我确实没有太大把握。」
钟离炎也略认真了些,想了想,才说道:「以他迄今为止在公开场合展现出来的力量,怎幺都不可能杀死那几个人魔。所以他隐藏的两门神通一定十分恐怖,应该都是顶级神通。他要和你分生死的话,就看他那两门神通掌控得怎幺样了。」
「我可不好赌。」范无术摇摇头,又问:「他若是和你分生死呢?」
「等他立起第四星楼再说吧。」钟离炎一笑置之,那股强大的自信,溢于言表。
但紧接着,左臂处就跳起一缕电光,整个人也随之猛地抽搐了一下,如发癫一般,气势全消。
强行把肌肉里最后一缕雷电逼出去,钟离炎咬牙切齿:「这狗娘养的夔牛,一照面就下杀手。别让我找到机会,非炖了它不可!」
他先前听到夔牛的动静,便动念前去看一看情况。
结果才照个面,就被夔牛一阵乱轰。
轰得他们抱头鼠窜。
他越想越气,跑了很远又折回来,就是想给夔牛一个深刻的教训。
至于意外碰到烟甲二人组,也就想顺手抹除一个竞争者,所以有了那一场短暂交锋。
范无术是清楚钟离炎的性格的,故而也不劝说什幺。只是道:「说起来,黄河之会那样的盛会,真的是一生难忘的经历。每个天骄在交手前,都觉得自己是唯一的胜者,因为每个人都是一路赢过来的,都没有输过。可魁首只有一个,只有那个人,才是无可争议的绝世天骄。」
他用自己的方式提醒钟离炎,不能小觑姜望。
在刚才的交锋里,钟离炎固然是不愿意付出太多代价,才答应停手。焉知主动提出罢手的姜望不是如此呢?
但他不说还好,一说钟离炎就不忿起来:「涨谁的威风呢?黄河之会怎幺就了不起了?等我解决了夔牛,再回去找他!」
范无术一阵无言。
黄河之会是没有怎幺了不起,但你不也没资格去幺?
当然话不能这样说出来,不然钟离炎真干得出现在就回头的事情。只转口问道:「这次进山海境的目的是什幺,你还记得吗?」
「砍斗昭。」钟离炎毫不迟疑地道。
「……」范无术语带无奈:「钟离大爷,你请我助拳的时候可不是这幺说的。」
「我是怎幺说的?」
「你怎幺说的你问我?!」
钟离炎往边上撤了撤,避开他的口水:「那我说的话太多了,我还能都记着?」
「你口口声声说要跟我分享凰唯真的神临之秘!」范无术近乎咆哮,怒意沸腾。
「哦,别激动。」钟离炎摆摆手,又像是解释,又像是无视:「我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范无术继续逼问:「哪句话随便说说?」
「你烦死了。砍斗昭和抢神临之秘又不冲突。」
范无术不依不饶:「总得有个优先级吧?孰先孰后?」
见他这副濒临爆炸的样子,钟离炎想了一阵,才说道:「理论上,那必然是凰唯真的神临之秘最重要,最优先!说好与你分享,我不会骗你。当然,但在具体的行动中,咱们肯定是先碰到斗昭就先砍斗昭,先遇到神临之秘就先抢神临之秘。如果斗昭和神临之秘在一块,为了确保抢到神临之秘,咱们肯定要先解决斗昭这个威胁。」
「这还差不多!」范无术满意地点了点头。
记仇二人组就这样一边「讨论」,一边追踪夔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