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世界上,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
被拖出了黄粱台,摁进了马车里,左光殊还愣愣地傻笑。
好好一个明秀的俊美少年,来一趟黄粱台,就变成了二傻子。
姜望正襟危坐,本是想静下来修炼一番,但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又看了他一眼。
终究是开口道:「我说你俩进展很快啊!」
左光殊回过神来,耳根刷的一下就红了:「啊……你都看到啦?」
姜望一脸的莫名其妙:「……我看到什幺了?」
「唔,没什幺。」左光殊松了一口气,靠在坐垫上,又傻傻地笑了。
看他这个乐呵呵的样子,姜望只觉得哪哪儿都不很舒服,又问道:「对了,你有没有去打听,和伍陵一起的那个革蜚怎幺样了?」
「哦,我之前让人去查了。」左光殊漫不经心地道:「已经回越国去了。」
看来在山海境只是被占据了拟化的皮囊,不是真的死去了,就像斗昭也没有真个断臂一样。
姜望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修炼吧。他想。
马车辚辚,车外的喧嚣间或掠过。
左光殊有些缠绵的躁动,细碎的不安。
「姜大哥。」他磨蹭了一阵,用不太好意思但又很期待的眼神,看着姜望,扭扭捏捏地问道:「你……那个过吗?」
姜望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哼哼。」
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左光殊眼睛放光:「什幺感觉?」
「这个……」姜望撮了撮牙花子:「不太好说。」
左光殊一点贵族的礼仪都没了,脱了靴子,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里充满了求知欲:「拣重要的说嘛。」
以前怎幺没有觉得这傻孩子这幺讨人嫌?
姜望勉强维持着大哥的体面:「你是不知道,当年我在临淄,什幺四大名馆,什幺……算了你还小,跟你说这些不合适。」
「哎呀,说说嘛!」左光殊凑近了一些:「亲个嘴有什幺不好说的?」
他左眼是求知若渴,右眼是望眼欲穿。
很心急地道:「在这里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姜望瞧着他:「你们刚刚在楼下亲了嘴?」
左光殊一下子坐了回去。
半晌才道:「亲了……脸,感觉晕乎乎的。」
「光殊啊。」姜望很严厉、很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你以前不这样。你以前很爱修行的!」
左光殊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但很快又勇敢地擡起来,坚决地与姜望对视:「我在山海境里的时候……每天,每个时辰,每一刻,都很想屈舜华。」
「以前我觉得天下第一最重要。」
「后来又觉得,为左氏的辉煌添光添彩最重要。」
「但是就在刚才……刚才她亲我的脸颊。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我什幺都想不起来,什幺都不记得了。然后突然觉得……」
左光殊有些羞涩,又很是认真地说道:「那些都很重要,但都不是最重要。」
他看着姜望:「天下第一喜欢屈舜华,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