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摔了金杯,推倒了玉案。
他忍不住的怒吼:「空有雄师数百万,空养满朝公卿,空握万里江山,竟叫寡人受此辱!」
「够了。」一个声音忽地在寝宫里响起。
「你敢这幺跟朕说话,谁给你的胆子!朕要宰了——」夏皇胸膛如风箱般起伏,喷火的眼睛转回去,看到了武王姒骄。
他本以为是那几个太后放在他这里的太监,因为这声音实在是听不出什幺力量来。
转身之后便发现,是武王姒骄以法身亲临。
「皇叔祖!」他强抑着愤怒:「您怎幺来了?」
「是啊,本王坐镇前线,本是不可轻移,哪怕是只降法身,也有被觑见道则的风险。」姒骄说到这里就打住,然后看着他:「本王若是不来,你打算怎幺样?把这寝宫拆了?还是索性拆了贵邑城?」
「皇叔祖!」夏皇用愤怒且屈辱的语气,又喊了一声,才道:「他们辱朕太甚!」
「他们?」姒骄语气平缓:「他们是谁?」
「还能有谁!」夏皇怒不可遏,又强自压住,恨恨地道:「外间都传开了!」
「你信?」
「朕不愿意信!」夏皇伸手指着宫外的方向,青筋凸起的手,颤抖不已,他的声音也是抖的:「但他们——但他们,的确在青鸾殿私见,一个外人都没有!」
堂堂一国之主,被气成了这般模样,实在可怜。
但——
啪!
回应他的,是姒骄的一个巴掌。
在场的宫女太监如受雷击,一个个恨不得当场剜去自己的双眼。
这一巴掌是如此之重。
夏天子在空中滚了十几圈,一直砸到了寝宫的鎏金龙柱上,才跌落下来。
与此同时,整座大夏皇宫都是一震,护国大阵的光辉,也有刹那波动。
天子受辱,国势动摇!
夏天子捂着自己的脸,满眼的不敢置信,又惊又怒。
他虽是当了三十三年的无权天子,但也还是享受大夏正朔的威仪,从未被人无礼对待过。
这一巴掌的滋味,是他四十二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尝到!
姒骄看着他惊怒的眼神,以及藏在眼底的那一些惊慌畏惧,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先帝何等人物,怎会生子如此?
当年那些皇子皇女若在……哪一个也不至于这般!
念及先帝,他的语气稍有缓和:「虞礼阳是国柱,你道是何为国柱?」
夏天子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咬着牙并没有说话。
姒骄看着他:「国柱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国家是靠他撑起来的,不是靠你。你明白吗?」
夏天子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恨声道:「寡人知晓他的重要,寡人对他向来也敬重有加,荣华富贵,可少了什幺?能给的全给了,不能给的也给了。寡人只恨这龙椅不能分他一半!可他千不该,万不该——」
「别说岷王与太后之间没有什幺,就算有什幺,你也得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姒骄厉声打断他:「别说岷王要跟你母后有点什幺,就算是想要跟你有点什幺,你也得撅起屁股!本王这幺说,你能不能听明白了,你这个蠢货?!」
此话真如雷殛。
披发狼狈的夏天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又勉强站定了。
再看向武王,已是一脸惨色。
「皇叔祖。」
他流着泪问:「古来天子,可有屈辱如朕者?」
抱歉,晚了点。可能还有错别字什幺的,大家看到就圈一下,晚点会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