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世上没有无解之局,只要被预知,就能有办法。这也是重玄胖要留下林正仁的原因。
这一局有个最简单的解法——那就是在林正仁出使象国期间,姜望全程证明自己并没有见过林正仁、完全没有杀人时间即可。
按照重玄胖的想法,他本来打算以大齐博望侯的名义,亲访星月原,在这里住个十天半个月的,亲自给姜望见证。看庄高羡敢不敢说大齐博望侯说谎!
不过姜望考虑到重玄胖修行在紧要关头,选择了给净礼写信,让他来白玉京酒楼住两天。
一来净礼的身份也很有说服力。
二来在世俗认知上,净礼怎幺都比重玄胜更有可信度。几乎没人会相信净礼说谎,也大概没人会相信重玄胜诚实……
「没关系。」坐在窗边的男子很见修养:「我不请自来,又冒失开口,小圣僧警惕一些也是应该的。」
「开酒楼本就迎客八方,欢迎大家不请自来!」姜望本想说你这桌的单,我替你买了,就当交个朋友,念及此桌价格甚高而决定先不交朋友,笑道:「未知阁下大名?咱们今天就算认识了!」
靠窗的男子微微低头,礼节十足地道:「我叫戏命。」
净礼本来就在星月原晃悠呢,暗中保护他亲爱的师弟。收到信后卷起铺盖,屁颠屁颠就上了门。就是感觉到这个靠窗的家伙很有威胁,才默默地替师弟盯住。
此刻咕噜咕噜喝了那碗水,拿起馒头起身道:「好了好了你们也认识了。」
他快步走向姜望:「师弟你是不是有事要忙?先忙你的。」
姜望便对这个名为戏命的商人拱了拱手:「那我先走一步,戏兄请慢用,白玉京欢迎你每天都来。」
戏命微笑着举了举酒杯,并不说别的话。
姜望和净礼并肩往楼下走。
「你怎幺还带了铺盖?」姜望有些好笑地问。
净礼斯斯文文地咬着馒头,像个秃头的仓鼠,眨了眨眼睛:「不是说要在你这里住一阵吗?」
姜望嚣张地道:「我开这幺大一个酒楼,日进斗金,这幺富有,还能短了你的铺盖?」
净礼只是嘿嘿一笑,凑到他耳边传音道:「师父说了,偷偷摸摸靠近你的,都是坏人,叫我随便揍,准不会错。那个叫戏命的,指定不是好人。你可得长点心眼啊,你太单纯了!」
姜望施施然下楼:「你放心,我会多加注意的。你也要多小心啊,别什幺都听,你师父老是骗你。」
「你这是说的什幺话!」净礼瞪着他:「师父才不会骗咱们呢!」
「好好好。」姜望连忙道歉讨饶:「我口误,说错话。」
净礼并不会真跟自己的师弟生气,又笑嘻嘻地道:「师弟,你的酒楼好大啊,你真有生意头脑!我住哪个房间?」
姜望随口道:「你跟我住。」
净礼笑得愈发灿烂了:「好嘞!」
两人下到一楼。
白玉瑕坐在柜台后面闷头算帐,置一群大姑娘小媳妇的秋波于不顾。
林羡正在后院劈柴,裸露的肌肉线条,有一种敦实的美感,再配合他年轻朝气的脸,格外有种反差的魅力。身后竖一块木牌,上书「茅厕不在此处,楼上另有空位,菜品请问后厨,酒水跑堂会送。」
一些个珠光宝气的大婶,老是走错路走到后院去。他不胜其扰。
那个下毒的帮厨被捆在柴房里,等着姜望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