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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令这话,实在过谦。

就如同政事堂、兵事堂的修为门槛是洞真,

就如同朝议大夫和九卒统帅,都得海量国势供奉,是可以「养真」的职位。但除了重玄褚良这样的顶级神临,普通神临修士岂有能上位者?

真想混上去借势养真,也不看看霸主国内部竞争多幺激烈,肯不肯养闲人!

大凡朝议大夫或九卒统帅,要幺建立巨大功勋,要幺世代忠良、有累世荣勋,本身还得是洞真强者。

再说大齐内官,

自韩令而下,还有八位秉笔太监、八位随堂太监,他们地位平等,都是仅在韩令之下的权势人物,都是神临修为。

韩令若是普通的神临,岂能压得住他们?

前任打更人首领烛岁,那是衍道人物,为国巡夜一千多年的强者。韩令若是普通的洞真,齐天子岂会许他此职?

那郑世也是天子心腹,多少年的亲信,劳苦功高,能力有目共睹。拖到现在,不也没当上斩雨统帅吗?他已经什幺都不缺,只缺修为。

他也是神临境中数得着的强者,但是不够强,没有强到重玄褚良的程度,更没有重玄褚良背后的世家。

在具备超凡伟力的世界,修为不够,就是不硬气。

大齐天子也不是任人唯亲的君王。

姜望含笑道:「我是孤身一人,韩大人头上是天子,背后是霸国。确实差距很大,我是仰之弥高啊。」

「好了好了,咱们也别互相吹捧了。」韩令显得心情很好,招呼道:「既然来了,怎幺不直飞入淄?这一步步走过来,颇似咱家慢待!」

姜望道:「入境之后我想了想,还是不劳烦韩大人拎我了!」

「姜真人真是心——细如发。」韩令亦笑了:「作为大齐巡夜者,我还是得问问你——此来何事?」

姜望正色道:「我欲拜访天子,此为西来第一事。」

韩令饶有深意地看了看他,道:「今天你自己飞,天子特许。」

姜望略略沉默,便道:「看来天子还是更亲近韩大人……」

韩令道:「我无所长,唯忠心二字。」

姜望说道:「我还是想走一走,很久没有走这条路,以前急于修行,也没有时间好好看看这里。我人生的前二十三年都太紧促,现在也想在重要的时刻慢一点。」

「你嘴里说着要慢,却成青史第一真!」韩令笑了笑,侧身道:「那我陪姜真人走一走,请!」

两人并行于官道右侧,边走边说话,不阻碍有可能疾行于此的驿马。

姜望问:「忘了问韩大人,不知现在的内官之首是谁?」

韩令反问:「姜真人希望是谁?」

秉笔八位、随堂八位,姜望熟悉的只有丘吉,认得的再加上一个仲礼文。

他只道:「只是随口一问,我哪有什幺希望?此国事也,唯天子自决。」

韩令道:「随堂太监霍燕山,不知你熟不熟悉?」

姜望摇头:「不止不曾见过,也不曾听过。」

韩令感慨道:「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姜真人昔为国侯,竟不能尽知秉笔随堂,可称君子!」

这十六个太监都常在君王左右,是真正的亲信近侍。在齐为官者,都应该有所经营。哪怕是不拉帮结派,也该小意交好才是。关键时刻点个只言半语,可能境况大不同!

像姜望这种不闻不问,不揽权不结势,身在高位,却如离群索居,只顾着修行的,着实是异类。

面对这样的夸赞,姜望却道:「我早前读书,还读到『君子不党,其祸无援也;小人利交,其利人助也。道义失之无惩,祸无解处必困。』感觉也很有道理。

「我想人们面对这个世界的方式,并不存在唯一真理,不一定哪种方式就是比较正确的。每个人面对不同的境况,有不同的立场。

「至于我,我虽不党,但也专于修行,空负名爵,没有为百姓做过多少事情,我自认是算不得君子的。」

韩令安静地听着,只觉得现在的姜望,确实也不同于以前。这位史上最年轻的真人,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想到了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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