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人家只不过想感受一下你为我违背原则的感觉。你这幺死板的。」黄舍利不满道:「说好的态度呢?」
「换件事情。」姜望道。
黄舍利看了他一阵,忽地莞尔一笑,拿起自己的酒杯,慢慢抿了一口,丰唇玉杯,映酒飞霞。
她将此杯递来:「那你喝了我这半盏残酒。」
黄舍利有一种野性的美,在这半真半假玩世不恭的笑容里,格外得到张扬。越放肆,越迷人。
姜望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退避:「有件事情我忘了跟黄姑娘说。」
「欸?」黄舍利挑了挑眉:「这幺紧张的时候,不要说煞风景的话哦。」
无论怎样风波,姜望自有秩序,此刻颇显几分认真:「我可能已经心有所属。不再适合开这种玩笑了。」
「可能?」黄舍利野性的漂亮的眼睛,很有侵略性地看着他。
「就是我也不太懂,我还没有认认真真的,那什幺过……但我感觉……大约是如此吧。」姜望边说边想:「嗯,大约是的。」
「喜欢是很容易的事情噢。」黄舍利大大咧咧地道:「我哪年不喜欢个十个八个的?咱们及时行乐,逢场作戏,切莫当真。人生何其短,欢乐何其多,岂能为一朵花而放开春天?你是不懂,我跟你讲……」
她看着姜望的眼睛:「不是吧,你来真的?」
姜望用手按着自己的心口,静静感受了一阵,不知怎幺的就笑了:「应该是真的吧。如果它不骗我。」
黄舍利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撇过头去,但很快又撇了回来,虎视眈眈:「打算成婚吗?」
姜望认真地想了想:「如果真的彼此相爱,又能长久的话。」
黄舍利往近前凑,笑得露出白牙:「听起来更刺激了。」
姜望:……
咻!
只剩青云印记一抹,在座椅上缓缓散去。
「嘁,说不过就跑,还青史第一真呢,真没意思!」黄舍利把酒杯顿在桌上,往后一仰,靠在椅背。椅子往后半倒的同时,顺便把穿着皮靴的双腿也擡起来,架在桌上。
就这幺支着椅子悬坐。浑圆有力的两条腿,像是连接桌椅的桥,有一种踹破这穹顶的力量感。
她悠闲地哼了一阵小曲儿,拿出一迭玉牌,想着该翻哪位美人的名字。好一阵之后,终是停下来,对着满桌还没来得及动的美酒佳肴,难得地叹了一声:「难道是老娘还不够淑女?」
……
……
「唉!」
太虚阁楼中,九座环立。
一月一次的太虚会议,如期召开。
会议还没开始呢,某黄姓阁员就在那里长吁短叹,唉声叹气。
向来踩着时间来参会、也极少发言的苍瞑,今天是早早地就在太虚阁里坐下了。他期待的自然不是第三次会议,而是某方势力的第三次缺席。
此时倒是有闲心问了一声:「黄阁员怎幺不太开心?」
黄舍利好像没听到般,没有吭声。
剧匮和钟玄胤总是最早到场,今天也没有例外。只是一个坐得像石雕,一个手上捧一卷旧竹简、逐字逐字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