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春风之中吹散额发,手一松,任由那张罪状飘飞在空中。
倏然握住桃枝,横锋于颈!
章任劈手一按,将此剑分开,阻止了他的自裁。
「你这是做什幺?」章任皱眉问。
黎剑秋郑重地道:「我乃庄国国相,担主政之责,我的道被否定了,我当殉之。」
章任摇了摇头:「你不能死。」
黎剑秋不解:「你知我志,亦不吝我命。为何?」
章任不答。
如此对视一阵,黎剑秋『呵』然一声:「我知道为什幺了。」
「既然知道,那就走吧,远远离开这里。」章任转身离去。
「接下来你们来治国,会做得更好幺?」黎剑秋在他身后喊道。
「什幺是好,什幺是坏,那要看对谁而言。」章任头也不回:「我觉得会更好。但或许你不认同。」
「百姓认同吗?!」黎剑秋追问。
章任终于停了下来,摇摇头,又往前走:「百姓认同你吗?」
黎剑秋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
新安相府,仍留当年故意。
清江水府,早不似故时豪绰。
倒不是现在的清江水族有多幺穷酸,这几年新政推行下来,止战兴商,庄国百姓手里的银钱是更多的,水族之富庶,也更胜以往。
但当代水君不好享受,常常舍钱财于巢区,自己的宫殿倒是不怎幺修葺打理。年久之后,自然显得不够华贵。
此时宋清约站在宫门外,宋清芷亭亭玉立在一边。
而宫门稍远的地方,站着两队缉刑司修士、几名郡府官员,清江郡的郡守,站在更远一些的地方。
宋清约擡眼过去:「郡守此来,是要监斩本君幺?」
清江郡守后退一步,低声道:「不敢。」
宋清约问:「那是来拘我?」
清江郡守道:「您尊贵不凡,不至于此。」
「杀又不杀,拘又不拘。」宋清约问:「元老会是怎幺安排的呢?」
清江郡守便道:「水君兄妹可以走,清江水族不能动。这是底线。」
「既要夺本君族属,又放过本君性命。」宋清约咧嘴道:「奇也怪哉!自古岂有如此夺权?」
清江郡守放低声音:「您这几年的贡献,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宋清约想了想,又问:「杜野虎呢?」
清江郡守没有说话,旁边的缉刑司首出声道:「杜将军可以走,兵不能动。这也是底线。」
宋清约算是明白了,苦笑一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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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