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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却物是人殁。

傅抱松这样的人,天然的不太让人亲近。可是这样的人死了,即便祝唯我这样眼高于顶的人,也难免感怀。

「祝大人?」见祝唯我久久不言,那缉刑司修士小声提醒。

祝唯我回过神来:「我已经不在庄国,不必尊我为大人。」

缉刑司修士道:「您在我心中,永远是国之天骄。当年您在三国之会上——」

「好了好了,往事不必再提。我要走了。」祝唯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有机会的话,你也走吧。」

俱往矣。

这名缉刑司修士擡起头来,祝唯我那骄傲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他回过头,正看到熙攘的人群,从斩首的菜市退出来,一个个兴高采烈,仿佛打了胜仗一般。

他们欢呼,他们大笑,他们眉飞色舞。

「国贼已除!」

「哈哈哈,我早知傅抱松不是个好东西,整天装腔拿调!」

「他小时候还偷过邻居家的针呢,现在还标榜正人君子,你说好不好笑?」

「啊?还有此事?可有证据?」

「这种事情哪有什幺证据,都多少年过去了。但这是我朋友说的,那还能有假吗?」

「真看不出来啊,他平日装得可真像个样!」

「此贼死在今日,天下有救了!」

当然也有人为傅抱松而悲,毕竟这些年来傅抱松做了许多实事。但为之悲泣者,都躲在自己家里,不敢表露出来。

看着涌动的人潮扑面而来,这名普通的缉刑司修士,忽然觉得有点冷,裹紧了身上的官服。

……

……

道历三九二八年的春天,对越国来说,实在有些难熬。

隐相高政死在钱塘江堤,连尸骨都没有留下来。

虽说隐相早就不问国事,虽说国君最近勤巡诸府,虽说越廷上下都在努力安抚人心,虽说国家减税又贴银……

人们还是有一种失去了主心骨的惶然。

被折断的那一把老骨头,是越国的脊梁。

白玉瑕就是在这样一种人心惶惶的气氛里,归来故国。

今日之琅琊城,还似旧时。

自从革蜚疯掉,自从白玉瑕回来探了一次亲,琅琊城便潜移默化地回归旧时——白家说了算的旧时。

白玉瑕是何等聪明人,看到街面上昂首挺胸的白氏子弟便皱眉。但什幺也没说,自顾回了老宅。

他接到一封信,是母亲写给他,信上只说「念儿速归」。他便放下白玉京酒楼里的帐本,万里归来。

行到堂中,看到母亲出来迎,果然也看到母亲抱歉的眼神。

「我儿。天家前些天请娘入宫赴宴,第二日国相便登门……娘毕竟与天家有血缘。」

白玉瑕笑着拉住母亲的手:「正好儿子也想念您,看到您气色还好,儿子很是欢喜。」

他坐下来,又笑问:「国相预备今日何时登门?」

文娟英笑着打了他一下:「还说你心里没怨气,国相定力岂有如此差?」

话音方落,门子便进来请示:「国相来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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