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今天,也不知什幺时候能逮住这幺多人了。
就现在,也还跑了一个斗昭呢!
……
……
福允钦岂止是「有些积蓄」呢?
敖舒意去世后,整个长河龙宫都为他所继承。
虽则龙宫早已被诸方搜刮过一遍,六国长于此道的老手,将这里刮得干干净净。但长河水族自中古时代积累下来的财富,自也不会尽在龙宫。
福允钦能够活到现在,也很难说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一个空荡荡的长河龙宫还给了他,他也不做装饰,就那幺空荡荡地住着。
等姜望说起要在长河修筑水下角楼的事情,他只给了姜望一个「稍等」的眼神——
再出现在姜望面前,已经十指都戴满了储物戒指,手臂上还套着储物手镯,脖子上好几圈储物项链。
这些古老的储物器具,里面装的都是元石。
简简单单,朴实无华。
「这些够吗?」福允钦展开一卷长轴,用文字提问。
他虽然死里逃生,伤势也在慢慢地恢复,但却不再开口说话。
这其实不是聪明的选择。
这代表他还记得被应江鸿悬吊割舌的痛苦,记得自己不配说话的那些时候。很容易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但他执意如此,姜望也不会干涉他的选择。
应江鸿被人告知此事时,也只说了一句——「他应该记得。」
「太够了。」姜望直接拿出一份材料清单,递给福允钦:「总管督建水下角楼,照此修筑便是。」
不久前结束的「治水大会」,还确立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黄河之会」的延续。
龙君虽死,道历三九一九年的那一场也并非绝唱。这场选拔人才的盛会,仍然会继续。人道昌盛,不为谁止。
福允钦黄河大总管的职位仍然保留,他将和景国真人仇铁、魏国真人东方师、龙门书院院长姚甫,一起勘验黄河汛期。
魏国国力的提升,在方方面面都有直观的体现。东方师能拿到这个任务,此后每届黄河之会都能露脸,此行也算是圆满。
而诸方商定的下一届黄河之会的裁判,正是此刻站在长河龙宫里的这个人——
镇河真君,姜望。
自引天海镇长河后,时人多以「镇河」名之,以此纪念他的功业,这也算是他证道绝巅后的第一个「名称」。
再不喜欢这位真君的人,也绝不会怀疑他作为黄河裁判的公正性。
福允钦将这份材料清单接过。想了想,又在长轴上写道——
「龙君已殁,福某无颜腆居,将另起一舍,护卫宫前,请姜真君赐字。」
他将长轴上的字抹掉,很端正地双手展开,呈送在姜望面前。
姜望本不觉得自己有资格留什幺墨宝,但福允钦的眼神实在真挚。
殷心何辞?
他又想起斗昭说的,唾沫也算刀。
终是拿起笔,认认真真地写了一幅。
字曰——
「南人北人不同地也,齐人楚人不同国也。人族水族,居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