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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今天既然说出来,自是已经处理好了。往前还有些「宫希晏在挨军棍」之类的笑谈,看来都是放出的烟雾。此事已不是军棍能够解决的了。

这位武风甚隆、敢于「倾天下越边荒」的皇帝陛下,也有相当柔软迂回的一面呢。

「可惜了。」洪君琰现今对一个人的态度,全看这人对他的天下大业是否有帮助,但本身其实也是颇有豪气的人物,倒是很欣赏唐问雪敢爱敢恨的性格——

当初这位折月长公主一意嫁给宫希晏的时候,宫希晏还一文不名呢。

他叹道:「宫维章这样的少年才俊,既不姓唐,也不姓宫,虽翅横万里,如何能高飞九天?」

「黎皇当荆国是什幺地方?昔年太祖酬才,划地而封,名爵财势无所惜,故天下用命,叫你不得东出!」

荆天子声音陡然严厉:「你还以为雪原关锁,是地瘠人贫吗?你虽豪迈疏财,邀买人心,所信唯傅欢一人。你虽囊括风雪,终究事事躬亲,意小天下。真当自己只是不得其时吗?」

「尔朱贺热血赤子,却教他些下作功夫,使他蒙尘染翳,你这等皇帝,怎幺养得出蛟龙?!」

「若非神霄在即,纵中央牵拽,秦祖成全,又有谁能拦朕!我大荆兵锋早已犁雪原为沃土,岂还容你狺狺!」

「冻冰雪假新鲜,败犬又复前败矣!」

「你才是最该埋葬的旧姓!」

「宫维章不必以折月为母,甚至不必以宫希晏为父,以荆国为国即可。洪君琰——你且看他飞到何处!」

看来折月长公主和宫希晏的家事,确实是荆帝的心病。又或许他故意要让人这样认为。现在竟是罕见地被激怒了。

军庭帝国的皇帝,一俟亮出词锋,竟似刀枪齐出,铁蹄不停。

听得现场的主裁判目瞪口呆,直呼精彩。

只可惜接下来的声音他又听不到了,疑似黎皇荆帝正激情对骂,洪君琰平天冠上的旒珠,都一直在不平静地摇。

也不知是谁这幺有私密意识,不让他这个裁判听。

当然场外吵得再怎幺精彩,作为裁判的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主要职责。

比赛还在进行中。

场上的许知意已经竖起如焰的天师旗帜!当然只是一种传承的秘法,一种古老的象征——

最早的天师许凤琰身化炎旗,横绝北天门,使妖族援军不得寸进,便是勾勒的这般炽烈旗帜。

燃身而焰,万载不熄。

此刻台上化为炎界。

天下飞火,无处不炽。

初代四大天师,各掌地风水火,于此四类的道术,最早也大都由他们开创而成。所谓「天师」,确实是庇护天下,也教化众生的,无愧贤名。

虽无一个超脱者,也都是站在超脱门外,舍身守天门,为人族而争。

传承到了今天,「天师」之职虽然在道门外部已经削减了许多神圣性,但这些天师因循旧责而对人族的贡献,仍是不可抹去的。

许氏炎功,源远流长,代代有益,自非凡种。

暖洋洋的倒是叫裁判觉得亲切。

当初他从雷占干的「雷界之术」得到灵感,修成「火界之术」,也成为后来「真源火界」的源起。

相较之下,许家这「举旗焚焰,天下为薪」,使得台上成炎界,倒是要霸道得多。

宫维章行于火中。

任火舌舔舐他的眉眼,炙烤他的甲身,他只冷峻地擡眸,目光在火光中穿梭,而后一步步往前。

似乎完全不在意他和对手之间的距离,也不在乎炙烤的时间,放开手来让许知意多做准备。

仿佛咀嚼不到痛苦,也感受不到温度,他像个天生冷漠的战斗兵器。

唯独其身血肉,不似凡躯,有时炸开,有时铿鸣,才渐渐叫人发现,那焦灼之下的冷硬。

他竟以身为刀……他在以炎界为炉,受天师旗之炽,自锻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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