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摆了摆手,否定了穆涛的观点。
“技术是一方面,从前切个肝就是天大的手术了。你看现在,不光可以切除,还有各种切除的方式。术后患者恢复很快,几乎没什么风险。”
“不能因为难就不去尝试,每年十几万、几十万的先心病的胎儿,要是能在母体内就解决问题……”
说着,吴老顿了一下,随即合掌,轻声道,“大善。”
“老师您说的对。”穆涛道。
其中道理,穆涛也都知道。
但难处有多大,穆涛一样知道。
一想到开展这种手术,就像是万丈高空走钢丝,稍有闪失,就是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穆涛就有些畏惧。
但吴老说的很明白,很坚定,穆涛也稳住了。
有老师做后盾,即便出了事儿,只要能解决就是好的。人生在世,挣钱、养家、糊口是一方面。到了自己这个层次,已经可以说是不缺钱了。
总是要做点什么,才能实现人生的意义不是。
往小了说,在医疗史册上留下自己名字;往大了说,挽救一条条还没出生的小生命。
这才是理想与追求。
老师已经垂垂老矣,却还谨守初心。穆涛的表情温和,微微的笑了笑。至于郑老板,穆涛不敢擅自揣测。自从蓬溪乡医院见识到郑老板不动如山的风范后,他就知道那应该是自己一辈子都无法超越的大山。
“你联系郑老板就行,我这面联系其他科室。咱们医院综合力量还是弱一些,不过你别担心,人员我可以想办法。”吴老轻声说到。
“嗯,老师您放心。”